许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但既然谢景聿不说,她也就不再追问,毕竟好恶是很私人的情感,不应当被窥探。
林粟半期考后和李乐音闹了一回不愉快,之后李乐音就很看不惯她。有回晚上宿舍熄灯后,她拿着手电筒要去阳台看书,李乐音就不耐烦地说她动静太大,吵着她睡觉了。
林粟每天晚上蹑手蹑脚地回宿舍时,李乐音都还在床上玩手机,她知道李乐音是故意的,但她没有生气。
那晚之后,她就再没有去阳台挑灯学习,而是每天一早在宿管老师吹响起床哨后利索起床,迅洗漱,然后去食堂买两个馒头,去实验楼的中庭边啃边看书。
南方冬天冷得砭骨,很多学生早上都睡不醒,不舍得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非要宿管吹个三四回哨才肯起床,但林粟从没赖过床。
可能是冬天昼短夜长的缘故,第四季的时间似乎消逝得比夏天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林粟一开始还很不适应自己的短,总觉得扎脖子,低头的时候丝总是会垂下来。但时间一久,她就习惯了,尤其是洗头吹头的时间骤减后,她更觉得把头剪短是个明智的决定。
随着她短尴尬期结束的还有高一的第一个学期。
期末考是市统考,可能因为这次考试不仅是校内竞争,还要和外校的学生一争高下,所以一中期末考的位置安排不再按照年级排名的高低,而是随机打乱的。
林粟也是到了考试那天,看到谢景聿踩点进教室,才知道他们在一个考场里。
上午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两个监考老师挨个收卷,等清点完卷子才让学生离开考场。
一群学生挤在门外的桌子前找书包时,有人指着桌上的一个玫粉色的书包笑着和旁边的同学说:“怎么还有人背这么幼稚的书包啊。”
“就是,我妹现在都不背这样款式的了。”
“看上去好有感啊。”
几人喁喁笑开了,谢景聿余光看了眼林粟,她浑不在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书包,背上就走。
全科考试用时三天,大概是市统考的缘故,谢景聿这回对考试上了点心,至少没有提前交卷。
每场考试结束,同一考场的同学都会找他对答案,在知道自己的答案和他的一样时他们会欣喜若狂,而答案不一时则会痛感于心,就好像他的答案就一定是标准的。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林粟回到自己的班级,她的桌子这回没用来作考试桌,为了方便复习,她就没把课本抱回宿舍。
学期结束,教室要清空,简短的班会结束后,她把抽屉里的书本拿出来,放在桌上摞好,打算分几次把课本抱回宿舍。
“林粟。”
周与森走过来,看到她桌上高高叠放的课本,问:“这些书你是要拿回宿舍?”
“嗯。”
“我帮你吧。”
“不用。”
“这么多你一个人抱不回去的,两个人好像也够呛。”
周与森想了下和林粟说:“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
林粟大概猜到周与森干嘛去了,蹙了下眉,不打算等他回来。她抱起一沓书往教室外走,才到门口就撞见了周与森,他果然把谢景聿喊来了。
“不是说让你等我嘛。”
周与森抱过林粟手上的书,转过身示意谢景聿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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