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淮不说话,李庭松居然也没有任何紧张,机车减速,最终回到了公寓的那条街上。
路边还有败兴而去的记者从他的小区拐出来,方至淮潇洒地在他们面前甩出尾气,漂漂亮亮地转了个弯,拐进了李庭松公寓对面的小区。
方至淮居然住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靠,完了,李庭松艰难地想。
李庭松跟着方至淮上楼,他浑身的血管都像是随着心跳起伏跳动,方至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和他十指紧握,两人在电梯里边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失重的眩晕感过去,李庭松都不知道他们去往的是几楼。
方至淮一手拉着他一手开指纹锁,拉着李庭松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变得粗鲁,一进门方至淮就把李庭松摁在门板上。
两人眼前昏花,不知道是谁主动,再睁眼就只能看见对方的睫毛快要扫到自己的脸了。
打架似的推开一扇门就开始往里滚,好在卧室里有点地毯,背部一部分在地毯上一部分在凉凉的地面上,激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方至淮抱着李庭松上了床,李庭松才终于在一阵眩晕当中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不后悔,甚至是得偿所愿的。
不然他为什么那么想念那一双绿色的眼?为什么因为齐正初和方至淮见面厌烦?
李庭松想着就咧开嘴笑了出来,方至淮顿了顿,小声问:“还继续吗?”
理智那条线拉着李庭松,他虽然谈过恋爱,但更进一步是没有经验的,而且方至淮才二十,他们循序渐进也是好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思考的这几秒里边方至淮就像是个大狗一样不断地啄吻他,他嘴唇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咬破了。
什么循序渐进都抛去了九霄云外,李庭松理智绷断,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眼,他抿了一口嘴唇上的血腥道:“继续。”
方至淮几乎是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李庭松没看清他的表情,就感觉浑身一重,方至淮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莫名的哑,听起来像是不悦又像是委屈。
“你会永远记住我吗?”
李庭松被热气冲的心脏狂跳,精神不自觉的高涨,他好久没有这样高兴的时候了,他笑了一声,伸手扶在了方至淮紧绷的肌肉上,他低声道:“这种话要做完了以后说……”
“啊!”
锁骨一阵刺痛,方至淮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也不知道破没破皮就被拉了起来,方至淮抱着他进了浴室。
……
方至淮轻轻摩挲着李庭松的脖颈,上边全是他昨晚失控咬出来的痕迹。
怎么会那么简单?
方至淮甚至没怎么用心,李庭松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梅花鹿一样跳进了他的陷阱里。
他趴在枕头上,头发软踏踏的遮住了李庭松的眉眼,只看得见长出一点点胡茬的下巴,嘴唇不厚不薄,多咬几口以后会泛着揉烂了的红果子的颜色。
其他男人也是像他一样,躺在被子里,揽着他的腰看他的睡颜吗?
柔韧劲瘦的腰像是怎么也不会折断,眼神湿乎乎的,看着人的时候无声无息,恨不得勾的人死在他床上。
他那么好拐上床,说不定不止一个前男友。
那样的姿态,他一想到在他之前有其他人抢先折取了这束花,他就想……
方至淮不知不觉捏紧了手,李庭松被他突然紧绷的肌肉硌得不舒服,无意识地翻过身抱上软绵绵的被子。
方至淮眼里的恶意浓重,压着声骂了一句:“蠢货。”
李庭松一无所知,方至淮手脚不算轻的把李庭松怀里的被子拽了出来,又把人裹紧团在他的胸前。
李庭松睡得迷糊,鼻尖耸动了几下,转眼又睡着了。
方至淮看着微博,昨天李庭松工作室发声明说拍戏意外受了伤,并不清楚冯瑞所说的情况,无法提供相应信息。
工作室冷硬的通知外一点其他的事都没提,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场事故里边还有他横插得一脚。
李庭松的本意是不相信导演会去欺负一个新人,但现在站队绝对不明智,还会加重对导演的偏见,所以只配合公司发出了验伤信息。
经过了一夜的发酵,网上天翻地覆,李庭松算是通过“卖惨”
转移了视线,撕逼回到了之前导演二人的主场。
李庭松受伤在前,网友对于李庭松的敬业精神惊讶不已,再回过头看冯瑞的一人之词,就显得太苍白了。
毕竟人家连李庭松都送上去跳伞了,你只是动作多来几遍,导演还算是有点温柔的。
更有甚者提出“冯瑞用一个受伤的同事撒谎来挡枪移开火力,这事办得太坏了也太蠢了,他难道没想到这一天打脸吗?”
“年轻了吧?这事倒回去想想,要不是他这一出,谁知道冯瑞这个人是谁?不过是黑红小鲜肉一枚啦。”
这头暂且不提,倒是导演很快就因为两个演员身体力行地“自证”
得了个严苛到变态的名声。
李庭松睡醒的时候方至淮的腿搭在他的腿上,他轻手轻脚的想要下床,却被猛地拉住了手臂。
“你去哪?”
李庭松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方至淮眯着眼,还带着点困意,他小声道:“我去打个电话。”
方至淮不松手,“就在这打。”
李庭松点点头,摸到手机开了机,眼看着导演都快被说成了草菅人命的变态,忙打电话去道歉,问需不需要再发一个声明,导演摆摆手并不在意。
“严苛就严苛吧!可别再往我的组里塞这种人了。让他们这些大老板往我这塞情人的时候都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