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洄今天来这一趟,除了帮沈纵京带句话,其实是有点惊奇,来看个戏。
京城一众公子哥里,周司屹看着冷淡温文,其实骨子里一把斯文败类,放肆惯了,杀伐果决,没什么软肋,人品也不太行。
尤其是谢繁缇出事后,谁不知道周家跟谢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从小在漩涡里游走,见惯了权欲人心,收拢周家权柄收拢得不动声色。
这样一个凉薄果决的公子哥,突然有天要养只猫玩玩。
明知道小野猫的爪子利,还娇着养。
“不是你妹,没弄你家,你急什么?”
周司屹笑了笑,懒懒摘了腕上的表。
陆霄洄一眼就看到了表盘磕坏的一角。
这表全球限量,有价无市,金贵得不行,磕成这样,一看就是更金贵的磕的。
猜都猜得出来是怎么个事。
就他有个妹妹。
就他家养了只猫。
周司屹的黑眸垂着,不紧不慢点了根烟,嘴脸可耻。
陆霄洄被气笑了:“至于吗你?不就是泡到你妹了吗,行,你不急,谢家怎么没在半夜给你下个绊子。”
语气就差操一遍他大爷。
“火气挺大,走的时候拿包茶,晚上失眠的时候喝。”
周司屹轻笑。
“说真的,”
陆霄洄的神情冷淡下来,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时候多,此时目光沉冷,像蓄势待发的狼,“谢家的事,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谢家干的事他们自己清楚,”
周司屹姿态轻慢地敲了敲桌面,“这么多账,要说摊牌,也该是他们把底牌送到我面前来。”
空气无声无息地绷紧,陆霄洄接住周司屹抛过来的打火机,在手指转了两圈,咔哒一声撂在桌上。
“那我跟沈纵京就有数了。”
陆霄洄敲了敲打火机,“不抽了,最近养兔子,闻烟味咬人。”
“兴趣挺独特。”
周司屹慢条斯理评价。
“比不上你,”
陆霄洄似笑非笑,“周谢两家的火迟早得烧起来,你明知道她是要借你的势,真打算陪她玩玩?”
“小姑娘要玩,就陪她玩玩,”
周司屹表情冷淡,“况且,送到嘴边都不咽下去,等着跑了再找?”
烟气升腾,光影打在他的侧脸,凉薄欲感。
陆霄洄啧一声。
他就说。
周司屹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一副要人生要人死的杀伐手段,尤其是谢繁缇那件事后,陆霄洄还清楚得记得,三年前,周正临跟高家私底下谈成协议,想逼着周司屹把谢老爷子留下的股份低价让出来。
结果周司屹只用了十天,玩垮了高家的一家分公司。
甚至这十天里,他人不在国内,在休斯顿考了跳伞d证。
雷霆手段,又撇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行事做派,不知道是怎么手软了,给了他妹人很好的错觉。
要是动真格的玩,可不是把人玩哭这么简单。
周家跟谢家的火注定得烧大,必定得有牺牲品。
也就他妹胆这么大,敢跟他玩玩,不知道仗的什么。
反正回家找妈妈绝对没用。
尽管后面的事都不难猜,陆霄洄还是挑了下眉,问了句废话:“玩脱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