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舞蹈生会不心动,顶级学府,最专业的舞团,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一个好机会。
全系一百人,除了孟盈跟另外一个脚踝意外受伤的男生,剩下的全员报了名。
所以李粟才会诧异她没有报名。
孟盈抿抿唇,她也想要这个机会,但现在的情况,她不可能丢下这里的一切,去国外待上两年。
犹豫着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还没组织好措辞,人已经被李粟拉进学院楼。
李粟一边拉着她走,一边给她讲:“这次选拔的规则你应该看过文件了吧,都是最基础的,你的实力在这儿,不用太紧张。”
“老师,”
手指握了握,她实话实说,“我其实没有准备过这次选拔。”
李粟停住脚步,看了她一会儿,听出这句话中的意味,叹了口气。
没准备不代表不能参加。
除非她并不想要这个机会。
“既然来了就给自己个机会,如果后面有犹豫再拒绝,绵绵,老师总觉得现在是你自己收住了翅膀。当年的变故我知道一点儿,既然选择了继续下去,总不能永远逃避,自断羽翼。别被以前的事束缚住了,过去就是过去,你的前途应该是光明自由的。”
心口轻轻一跳,孟盈出了会儿神,轻轻点了下头。
———
午后的天开始阴沉,下午全市阵雨。
打完球,周司屹他们有个局,出来的时候正好开始下雨。
周司屹的感冒的确没好全。
倒不是他虚,这几天他港城l市挨个跑了一遍,动辄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想不加重都难。
车拐过一道弯之前,周司屹突然开口:“直走。”
司机紧急变道,愣了一下,等灯的时候,看到前面校门口的公交站,站着个姑娘。
体服,舞蹈生标配的丸子头,又纯又欲。
外面套了件…有点大的衬衫。
很男友风。
周司屹的妹妹。
司机是个人精,察言观色,在变灯的时候放缓了车速。
周司屹的手腕搭在车窗口,懒懒瞥过去。
这个时间段,公交站只有她一个人,在等车。
天边有滚雷落下来。
姑娘明显怕这个,整个人往长椅缩了缩。
司机很有眼色地把车速再放慢,慢得几乎没有再走了,刚想转头问周司屹用不用把人请上来。
姑娘可怜兮兮地…从兜里抽出盒烟。
她的烟打得熟门熟路,姿势跟他学了个十成九,眼睫被烟气笼着,火舌蹿起来,合着第二道滚雷。
夹着烟的手指一颤。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骂:“混蛋,变态,老变态。”
距离太近,雨声里听得清清楚楚。
没一点儿新意的骂人词汇,典型的好学生作风,但…有效。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周司屹撩起眼皮看第二眼,很轻地挑了下眉。
孟盈完全没察觉出身后的车。
她从小就害怕打雷,讨厌阴沉沉的雨天。
今天的心情更燥,跟周司屹鬼混后,又被拉去参加了选拔,她的心神这会儿还是散的,有点恹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走神的时候,身边经过一个男生,红球衣,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