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夜不客气地说。
“你……”
刘公公被她噎了一下,放下了茶盏,绿豆大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姬月夜,瞅见她头上破了个大窟窿,想起她在宫中对陛下的深情告白,心下不齿,轻哼了一声,说道,“誉王与王妃鹣鲽情深,让人羡慕。倒是咱家眼拙,此前都没看出来。”
刘公公指的自然就是风景元口中的勾引皇帝之事。这事别人不知道,皇帝贴身的大太监却是知道的。
姬月夜思忖着,风景元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偷看,听见这话中有话必然心头不爽,他不爽了自己就更不爽。
姬月夜受风景元这个终极boss的气是没办法,难道是个野怪都敢让她受气?
不给这龟孙点颜色只怕他当我是白面大馒头!姬月夜当即不怀好意地一笑。
姬月夜:“公公最近怕是上火了,口中臭不可闻,这异味本妃这儿隔了老远都闻到了。”
刘公公气结,翻了个白眼,不愿与姬月夜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地说道:“南疆最近屡屡进犯,不知王爷打算何时动身?”
“本妃衣服饰多得很,自是要多耽误几天的。”
刘公公吃惊道:“王妃也去?”
姬月夜点了点头:“此去不是十天半月,王爷需要人伺候,本妃自然要跟着。况且听闻南疆善毒,我大梁将士深受其苦,本妃略通岐黄,正好去看看。”
姬月夜的口碑极差,心思恶毒,歪门邪道懂得不少,但是没听说她还懂岐黄之术。刘公公只当她又谎话连篇,斜着眼睛看她。
姬月夜见刘公公不说话,知道他不信自己,说道:“公公最近是否口干舌燥,左下肋骨处时常疼痛难忍?偶尔还会便血?”
“这……”
刘公公听她说完心下一沉,最近一个月他经常口干,左下腹疼痛不已时常半夜睡不安稳,而且隔三差五就会便血。他私下找过太医开了药也不见好,莫不是太医将事情泄露给了誉王妃?
“太医说公公是上了火,也开了方子,但是公公吃了药却不见好,对么?”
姬月夜此话一出,刘庆尧便知她必不是从太医处打听的消息。他当即心悬到了嗓眼,姬月夜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望闻问切,却说的一丝不错。难道誉王妃真的是杏林圣手?她提及此事究竟是何用意?
“额……确实如此……”
“呵呵。太医有时候也确实无能为力……”
姬月夜的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得刘公公心里毛。
“王妃娘娘可知究竟是何缘故?”
姬月夜摇了摇头,惋惜地说:“这病症看似上火,实则……这病症少见,也难怪太医都看错了。公公还是平日多吃些好的吧,有什么想做的也应及早做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刘庆尧之所以久治不愈乃是因为患了绝症!
人越在高位就越怕死,刘庆尧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命运怎么对他如此不公平,他从小已经受尽苦楚,自问身残志坚,也没做过什么恶事,现在不过三十多岁,坐上太监总管没几年,本以为苦尽甘来,可以享福了,这便得了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