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姬月夜走了过来:“公羊先生,谢谢。”
“嗯?”
公羊瓒从草药中抬起头来。
姬月夜鞠了一躬:“是你提前知晓事情,然后当着元维胜的面演了这一出,为了让我的《医志》更加名声大噪。经过此事,恐怕连陛下都会知道有一个判断血亲的方法叫做遗传。”
公羊瓒笑着问道:“巫雅大人如何得知是公羊故意为之?”
“小布确实是他们抱养的孩子。但是王氏现在已经怀孕。如果我没猜错,是公羊先生治好了施俊的隐疾。让他们配合你演这一出戏。”
公羊瓒笑意更深:“嗯……我以为他妻子怀孕不过一个月,没想到还是被巫雅大人看出来了。”
姬月夜走过来帮他一起整理草药:“她不自觉用手扶肚子,抱孩子的时候也特别小心,这是孕妇才有的表现。”
公羊瓒不由点头称赞:“巫雅大人果然机智聪慧。公羊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爷既然让我配合巫雅大人,我自然要尽力而为。”
听他又提起风景元,姬月夜不由羞恼:“他的说客还真多。”
公羊瓒停下手中活计:“巫雅大人之事公羊略知一二,当日王爷被柳云从云汐苑抬回来,毒气攻心口吐鲜血,几乎性命不保,却还在不停呼唤娘娘的名字。王爷他至情至性乃世所罕见。”
姬月夜惊道:“他……吐血了?”
公羊瓒点头:“他所中之毒是南疆奇毒风丝醉,娘娘亲自为他拔毒,应该清楚毒性如何。”
“我……”
姬月夜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椎心泣血般钻痛。
公羊瓒看她皱眉痛苦,不由劝解道:“公羊实在不知娘娘为何对王爷如此冷漠,但却知晓,王爷当日如何伤情……之后,他得知柳云要去杀你,不顾性命赶去救你,公羊一男子都不禁动容……”
姬月夜叹了口气,喃喃道:“爱的越深,摔得越痛……我别无选择……”
晚上,姬月夜躺在床上,盯着半开的窗子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她摸了摸心口,那里,心动值已经停在83。
风景元,我到底要怎么做……姬月夜只觉得心痛不已,以手拂面,脸上早已一片湿凉。
后面的日子,姬月夜过的很悠闲,但是元维堰却很忙,忙的几乎都没有时间到寿延堂。
姬月夜每日帮人诊治,听到来往的百姓讨论朝堂之事。大梁军队已经攻下大周边关一座城池,双方战事愈加激烈。三王子元维胜因为在观音庙前□□了一位神似巫雅的女子而遭到民愤。元维堰被二王子以非王上血亲之名义陷害入狱,却又全身而回,被授太子之位。而周王身体日益变差,甚至无法下床。
自姬月夜搬到延寿堂之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周已经天翻地覆。
这日大雨,寿延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公羊先生在整理草药,而姬月夜则在门口看书。
“大周,要变天了。”
公羊看看昏暗的天色说道。
“嗯。”
姬月夜也看向门口的大雨。
忽然,一个火红色的身影闯入眼帘,那身影迎着风雨跑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寿延堂门口。
“巫雅!”
元维堰一身火红色常服,没有打伞,淋得满身是雨。他像只野兽一样甩了甩头上雨水,然后用手整了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