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晓筠掀开她被子,躺进去,“今晚小姨和你一起睡。”
盛听眠往里面挪了挪:“好吧。”
熄了灯后,盛听眠听着身旁的呼吸声,“小姨,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唱戏,你还会回来吗?”
这暖了的被窝就是好啊,怪舒服的,盛晓筠打了个哈欠:“再说吧。”
“小姨,如果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她是瘫痪了,还是受伤了?”
“受伤应该会打石膏吧,眠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就……好奇问问。”
盛听眠黑暗里扯了扯被子,盖住肩头,回忆贺小姐有没有打石膏。
好像没有,那她是真的瘫痪了吗?
要是真的瘫痪了,那她还能救梨晴剧团吗?
要是让她请梨晴剧团来贺家唱戏,那岂不是抢了关叔叔的饭碗?
这也不行啊。
还是请她到剧院看戏吧,要是觉得好,暗示她投资帮忙一下,应该会帮的吧。
可是,她瘫痪了的话,应该很难把她请到剧院吧。
盛听眠深夜里叹了口气,忧愁起来,这也太棘手了。
次日,清晨熙光散落在贺家庭院。
山茶花开得正茂,清澈淡雅的芳香弥漫在晨雾中。
轮椅碾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段沛雯拎着个包回头,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脸上堆出怜惜。
“阿雪你的腿还是没有好转吗?”
贺检雪淡淡扫了她一眼:“姑妈有事直说。”
段沛雯斟酌话语:“我今天来是你爸让我过来跟你说,你爸实在太忙了,你又需要休息……”
话说一半,段沛雯观察着她的脸色,“所以,你爸打算把南樟区的产业交给子恒打理,让他帮你爸分担一下。”
贺检雪深深闭上眼,似乎酝酿着怒火却又硬生生压下去,红唇扯出讽刺,“既然安排好了,何必过来通
知我。”
段沛雯被讽刺一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阿雪,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一家有难,你说做姑妈的哪能袖手旁观,你爸在头上管着所有东西,谁抢得走?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子恒是你表弟,也是应了你爸的要求,才过去帮忙。”
贺检雪冷冷看着她,不发一言。
段沛雯见她不吃这一套,寻了个借口离开。
然而她后脚一走,贺检雪就把过道上的花瓶猛然推倒,哐啷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