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鲸你写了什么?”
白秋姝也在三十名以内,她一直想要一把属于她自己的弓,又怕太贵让燕先生破费,最后只写要一条马鞭。
岑鲸见状,干脆趁白秋姝不注意,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一个“弓”
字。
当天下午东西就送进了书院,白秋姝看着眼前的马鞭与红漆描金弓,尖叫着抱起岑鲸转了好几个圈。
岑鲸被转得头晕,赶紧拍了拍白秋姝的肩膀,让她放下自己:“行了行了,快去试试趁不趁手。”
“好!你看我用弓给你露一手!”
白秋姝拿着鞭子抱着弓,连蹦带跳地跑去马厩找马。
岑鲸以为早起练拳的事情到这就算圆满落幕,不曾想几天后,书院竟把第二堂课的时间分了一半出来,要求全书院的学生在那段时间到中庭校场列队,跟齐大夫学那套慢慢吞吞的拳法,学会后每天这个时间都得练一遍。
岑鲸:“……”
是……巧合?
岑鲸不确定,想问燕兰庭,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徒增尴尬,只能作罢。
过了季春,天气越来越热,岑鲸体质不好用不了冰,可怜同屋的白秋姝,每天晚上都被热得睡不着。
岑鲸看这样不行,就让白秋姝把冰盆摆上,大不了自己多盖一层被子。
白秋姝实在是热,就答应了。
结果摆完冰盆的第二天,岑鲸开始咳嗽流鼻涕,吃了两天药才好。
就在岑鲸想着要不要去乌婆婆那睡,让白秋姝能一个人在宿舍用冰的时候,她们宿舍换了两套枕席。
锦绣的冰丝玉席和冰丝玉枕,搭上摸着就凉飕飕的冰丝薄被,白秋姝往上一躺,哪怕不摆冰盆,也不用担心晚上会被热醒。
岑鲸的床上则是藤席,不会太凉,也不会太闷热,被子和枕头看起来和藤席一样平平无奇,但岑鲸坐上一摸就知道,席子是锦绣一家独售的青安藤藤席,枕头被子也都是蚕丝用料,浸过安神香,触感细腻绵软,透气轻盈,盖着温而不燥。
这是她在相府放纵奢侈时搭配的寝具,乌婆婆怕不是劫了谁家银楼才给她弄来这么一套。
岑鲸是咸鱼怕麻烦,但不是缺心眼,她趁白秋姝睡着后起身去找乌婆婆,问她房间里的枕席是怎么一回事。
乌婆婆像是知道岑鲸会来,也没瞒她:“这是燕大人偷偷弄进来的,你放心,就我们几个知道,不会传出去。”
岑鲸得到答案,惊讶地现自己对此居然并不感到意外。
“他……”
岑鲸顿了顿:“他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没有?”
还真有。
乌婆婆:“燕大人说,让你好好休息。”
第13章
入了四月,天气越来越热,学生们6续换上更为轻薄的院服,也就岑鲸畏寒怕冷,还得在单薄的窄袖上衫外头再加一件半臂保暖。
这天策论课,燕兰庭下了庚玄班之前交上去的功课,岑鲸拿到自己那篇,现燕兰庭在批语中加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写着——
叶临岸,归。
岑鲸记得叶临岸,当年她跑去燕兰庭的书院研究书院的构成和运行机制,除了认识燕兰庭,她还认识了叶临岸。
那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认真刻苦,虽不及燕兰庭那般妖孽,还落过两次榜,但终究是在十年前金榜题名,踏上了仕途。
可大约是因为出生不好,在书院常被人孤立欺负的关系,叶临岸脾气古怪,说话也极为刻薄。这导致他人缘不好,也不受上峰器重,直到岑吞舟死前,叶临岸还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职位上蹉跎,跟燕兰庭可谓天差地别。
那么问题来了,燕兰庭为什么要提醒她叶临岸回来的事情?叶临岸之前又去哪了?
离京五年的岑鲸打算吃了午饭去问乌婆婆,结果在食堂就得到了答案——
西苑食堂的饭菜越做越好,东苑的学生眼馋,就会拜托在西苑读书的姐姐妹妹或其他亲戚,帮忙打一份西苑的饭菜来解馋。
白春毅和白秋姝一样好养活,不介意吃什么,关键在于白春毅人缘好,不少东苑同学知道他有妹妹在西苑,就求他帮忙带饭。
白秋姝把打好的饭菜送出西苑给哥哥的朋友,回来问岑鲸:“阿鲸阿鲸,你还记得叶监苑吗?”
岑鲸眼皮一跳:“叶监苑?”
白秋姝:“就是我们刚入书院那会儿,没来接大哥的那个叶监苑。”
岑鲸想起来了。
他们第一天来报道,西苑是安如素来接她跟白秋姝,东苑本该是一位姓叶的监苑来接白春毅,但不知为何那叶监苑没来,最后来的是一位东苑的学生。
白秋姝:“我听朱大哥和周大哥说,那叶监苑脾气不好,前阵子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他们东苑上下不知多高兴,可今天那叶监苑就要回来了,弄得他们东苑啊,人心惶惶的。”
岑鲸:“叶监苑叫什么名字?”
白秋姝哪里知道,碰巧乔姑娘路过,问她们:“在聊什么呢?”
白秋姝:“你知道叶监苑叫什么名字吗?”
乔姑娘听到白秋姝说起叶监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缓缓坐下:“你们问他干嘛?”
白秋姝把叶监苑回来的事情告诉乔姑娘,乔姑娘满是惊恐地抱住白秋姝:“救命,他怎么就回来了。”
白秋姝没想到乔姑娘反应这么大,奇怪道:“他真这么吓人啊,不对,他再怎么也是东苑的监苑,管不到我们西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