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一人道:“这个女娃确实有些奇怪,一个普通田庄的女子,上头派我们来追杀就已经很奇怪了,没想到她的武功竟然还这么高,而且看不出武功真正来路,看她的年纪也不像是四处拜师学来的啊!”
原先那人又道:“可是我看她最多也就算得上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子,就算武功不错,可是也犯不着派出我们这许多人出来追杀吧!”
“好啦!你们就别讨论啦!好好架马,别叫我这毒散步得太快,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路,只知道她是个重要人物,上头说了,不顾一切力量也要将她杀了,不过我看她倒是真的涉世未深,这几次弟兄们都是受了点伤,却没有送命的,要知道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所谓斩草要除根。她却是一条人命没伤,要按她的武功,要我们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是是是····大哥说的有道理。对了大哥,我们这次回去······”
说到这里他们也就走远了,就在听不清她们说什么。
章语墨从山坡中走出,看着他们的背影,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冲着她来的,看来真的是和师傅有关了,难道是早年师傅与什么人结下了什么仇怨?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师傅现在有没有什么危险?是不是已经被·····但是想想应该不会,师傅比她的武功高出数倍,怎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杀掉呢!刚刚他们说什么逍遥派、灵
山、武当、昆仑派,那是江湖门派么?可是师傅从来没有对自己提及过。思来想去,章语墨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这件事就只有师傅能解开了,还是应当先找到师傅,好好问问她才对,可是人还茫茫到哪去找呢?
这样想来想去,东方已经开始泛白了,章语墨看了看天色,想想一夜没睡也有些累了,还是先好好睡一下是正理。就趴在刚刚坐的那块大石头上睡起来。
一觉醒来都已经快中午了,章语墨牵过马,径直往城里去,这一路她又好好地思索了一番,听师傅的口音不想是本地人,倒像是从北方来的,看来要找师傅还是得往北方去,师傅功夫这么好,想来在江湖上应该有很多人认识,这样往北去,打听到师傅应该不难。如此决定后,章语墨便到城里买了套男装,又学男子束发于顶上,转身就变成了个俊俏的少年郎。自此便一路北上,也不急于赶路,多逗留与坊间酒肆,为的就是打听些江湖上的动静,好看有没有师傅的消息。
这一日行至安徽地界,看看正值正午,章语墨正觉饥肠辘辘,便随意走进一家酒楼,正当中午,酒楼里的客人不少,但还是有几张空桌,章语墨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随口叫了几个小菜,正等上菜,突然有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走进来,一来便吵吵嚷嚷,对着掌柜吆五喝六,原本就不安静的大堂就变
得更不安静了,章语墨皱了皱眉,但却并未看上一眼。
不一会儿,章语墨的菜便上好了,许是惧怕那些官差的势力,那边一桌吵吵闹闹的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但那一群人一会说这个菜咸了,一会说那个菜淡了,又说上来的酒跟白水一般,又骂这些酒菜都是掌柜的拿出来哄人的,拍掌顿足一刻不休。掌柜和小二见此情景心下着慌,不住上前赔礼道歉,直到说这种酒菜不用他们出钱才作罢。章语墨才明白原来这帮人就是为了吃白食来的,想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公子,这帮人也太过分了吧!我去教训他们。”
只听旁边桌上一个细小的声音道。章语墨微微侧过头,只见一个年纪大概就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恶狠狠的斜睨着那边桌上一干官差。在他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个男子,看上去二十一二岁的模样,面带微笑,听了那少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说什么呢?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酒。
“可是公子······”
那少年还想说什么,却终是不知该如何说。
“雪玉,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并不是靠你几拳可以解决的事情,就算今天他们付账了,可是过两天他们还是会回来,并且还会变本加厉,终究还是会害了这店老板。这归根结底还是制度的问题,我们小老百姓是
管不了的,”
说着又喝了口酒,笑道:“好了,快吃饭吧!我们下午还要赶路呢!”
那个叫雪玉的少年闻言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眼那一桌官差。
章语墨再看了看那个男子,却见他眼中精光一闪,直向章语墨这边看来,章语墨忙收住视线,淡定的扒着碗里的白饭。心中却暗自纳罕,这人好敏锐的触觉,自己的视线不过在他脸上停留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看来江湖确实深不可测啊!此人一看便知是个武功极强的主儿。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得一阵竹棍的声音,章语墨斜瞟一眼,原来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乞丐走了进来,一只手里拿了根竹杖,一只手里只缺了个口的碗,赤着一双脚,脚上还有许多的污泥,走路也有些不稳,像是几日没有吃东西一般。却不想这个乞丐径直走到那一桌官差的桌前,笑吟吟地打了个千,开口道:“各位官爷辛苦了,可否赏小的口饭吃?小的在这里给各位官爷道福了。”
那几个官差本来见一个浑身脏不拉稀的乞丐走过来就皱紧了眉头,却见他竟然走到自己的桌前讨吃的,当即用力一推,便将那乞丐推到在地,又开口道:“你眼睛长到脚底去了还是怎么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饭要到这里来了,快滚,再不滚小心老子打折你的腿。”
那乞丐从地上爬起来,却并没走开,反而再次
走上前哭丧着脸道:“官爷,你就行行好吧!我老叫花不要什么好吃的,只要给口填填这肚子就行了,随便给口。”
“嘿!我说你还真当差爷我说话时放屁啊!你不信我会打折你的腿是不是?”
那官差见这乞丐竟然还上前要饭,当即就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左手一拍桌子,霍的站起身,右手将筷子一拍,抄起自己放在凳上的刀。举起来正要往那乞丐身上砸去,突然感觉右手手腕一麻,竟拿不住那刀,咚的一声,刀便落在了地上。再想捡那刀,却整个右臂都动不了了,方知道是给人打中手腕上的内关穴了,心下吃了一惊。
“谁?”
那旁边的官差眼睛似乎叫其他人亮些,往四周扫视一遍,怒道。
此话一出,桌上的其他官差都愣了,才发现那个官差的手不能动了,也都知道惹上人了,纷纷都站起来往四周探视,却见就楼上的人都看着自己的这一桌竟看不出是何人所为。
“看来都是你这个臭乞丐惹出来的,敢在我们头上动土,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另一个官差走到那乞丐面前,抬起手刚要给那乞丐一个耳光,突然惨叫一声,抬起手腕一看,竟是一粒花生米打在他的手腕,而且有一大半竟然没入了肉里。着花生米是酒楼免费送上的,每桌都有一碟,根本不能从这方面下手查。
众人都吃了一惊,往花生米发过来的方向一看,竟然是
上楼的楼梯口,根本就没有人在那里,这下中官差都纷纷拔刀,刀还没有拔出来,右手腕却都被东西击中,都是一阵酸麻,这下大家可都看清楚了花生米的来处,但却是从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来的。那个最先开口的官差气得面色发红,怒吼道:“是那个龟孙子,有种的就给爷爷站出来,别躲在暗处偷袭·····”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颗花生米,这次却是直接打在他的喉咙里的,直卡的不住喘气,那店小二和掌柜的怕被卡死了,忙张罗着拿水来给他送下去,一伙人又忙得手忙脚乱的,半天才送下去。这帮军官再不敢多做逗留了,慌忙做鸟兽散尽。
章语墨看完这出闹剧,安静的吃了几口饭也就结账走出酒楼。刚行了没几部,走到一个拐角处,就见刚刚门口的那个乞丐站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看着自己,拱了拱手道:“刚刚多谢公子出手,才没叫我老叫花吃亏,老叫花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章语墨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老乞丐,微微勾唇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心下却知道这次却是自己多事了。从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些馒头并一些碎银递到老乞丐的手里,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自顾自的牵着马继续向北行去。
看着她没入人群的身影,莫非唇边勾起一抹微笑。雪玉看了看那个离开的少年,又看了看走到一边去的老乞丐,再看了看身
旁的公子,皱眉问道:“公子,刚刚真的是他出手的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啊?最开始我也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寻常,还特意留意了他呢!”
莫非转过头来看着雪玉,笑了笑道:“走吧!”
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