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紫鸢恰好醒来。
她刚退了烧,浑身汗。
姜雨棠用帕子沾了温水替她擦了擦脸上和脖颈里的细汗,问她饿不饿。
紫鸢确实觉得有点饿了,身体也恢复了些,大夫吩咐喝药期间忌油腻,她只能闻了闻肉菜解馋,喝了大半碗粥,吃了些腌萝卜。
饭后,姜雨棠将食盒收拾出去,一开门,差点撞进沈如诲怀里。
食盒在她手里晃了下,立刻被骨节分明的手稳住。
沈如诲问:“吃完了?”
姜雨棠手臂伤口被牵扯得有些疼,她强忍住:“是,多谢大人和宋闻。”
沈如诲不置可否,接过她手中食盒,递给身后宋闻,道:“进去说话。”
姜雨棠意识到,他是来问她话的。
紫鸢早听见沈如诲的声音,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躺着,立刻起身站到一旁。
沈如诲吩咐宋闻在门外守好,方才进门。
门“吱”
地一声被阖上。
沈如诲看向姜雨棠:“坐。”
姜雨棠忙在圆木桌边坐下,却忍不住看一眼紫鸢,道:“大人,紫鸢她高烧刚退,可否让她也坐下?”
沈如诲点头,没什么意见。
姜雨棠忙拉紫鸢坐下,紫鸢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沈如诲却站着,平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姜雨棠双手微微蜷缩,片刻后,慢慢将昨日发生的事讲出来。
讲到迷香时,沈如诲面色一沉,姜雨棠声音也有些发抖,但还是硬撑着说完,紫鸢没想到她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不觉滚下泪来,怪自己没用。
顿了片刻,沈如诲淡声道:“昨日玉阳公主并不在寺中,应是有人假借她的名义害你。”
姜雨棠轻声:“原来如此。”
但不知为何,从他口中听到玉阳公主的名字,她心里有一丝很浅的失落感。
好像他在替玉阳公主说话似的。
沈如诲思忖片刻,问:“都有谁知道你的嫁妆有现银三十万两?”
姜雨棠倏地一颤——她竟然忽略了这个最关键的部分。
她连说话都带了些颤音:“除了沈家人,我并未告知过其他任何人。”
沈如诲:“你确定?”
姜雨棠:“确定。”
紫鸢道:“我们小姐来京城之后没多久就定了亲事,又怕麻烦旁人,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
沈如诲点头,又问:“你可还记得那尼姑的模样?描述一下。”
姜雨棠抬头看他:“记得,我可以画下来,还有那个男人,他推窗时我看见了他的侧脸,他脖子上有很大一颗痣。”
“可以。”
沈如诲吩咐站在门口的宋闻去拿纸笔。
拿来后,姜雨棠很快勾勒出那尼姑的正脸和那男人的侧脸,交给沈如诲。
短短一炷香时间,她竟然画的栩栩如生,画工不错。
沈如诲扫一眼,将画像收入袖中:“此事我会让京兆府尹命人秘密去查,一定给你交代。”
姜雨棠眼睛不觉起了雾,有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他说会给她交代,就一定会给她交代,就像上次他替她做主一般。
姜雨棠起身对他行了个礼:“多谢大人。”
沈如诲嗯一声:“叫你的丫鬟出去,我有事单独吩咐你。”
姜雨棠不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