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秦执的婚事有一定概率会黄,但你总归要嫁人的,我就在这儿多问一句,要是以后,你能自己做主婚事,你会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这话还不够直白,留有三分迂回的余地,掩盖“你觉得梁三如何”
的原话。
言欢其实没有深入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如果非得结婚,那她早就认定了梁沂洲是她的不二选择,这会儿只能给出一个再笼统不过的答案:“我要嫁的人,一定不能比我差劲。”
言柠脑袋里不受控地浮现出今晚言欢种种难以言述的反应,她是女人,经历过青涩懵懂的少女时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吸引她这个年纪的人。
敬重仰慕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一轮的男人,偏偏那人家世样貌学识各方面全都出类拔萃,就算在北城这种人才济济的地方也排得上前几,时间一久,这种钦慕轻而易举就能变了质
,化为满腔的柔情蜜意。
这世上,说不清的是理,道不明的是情,算不开的是利。
要是言欢以后真和梁沂洲在一起了,三点里起码有两点是折腾不明白的。
情和利。
因为言叙钦的关系,她也算看着梁沂洲长大,一个看着满是情,实际上却挤不出一点爱的人,最是薄情,填满不了言欢心脏处生生被撕裂的缺口。
至于利,梁氏家大业大,和言家利益往来不多,其中的利害关系却像深埋土壤里交错的根一般,紧密缠绕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总而言之,梁沂洲不合适。
藏在言柠心里最想问的问题还是被她问出口了,“你怎么看待梁沂洲的?”
言欢心脏急促跳动两下,对着言柠的眼,避重就轻道:“三哥对我来说,只是三哥。”
言柠沉默了会,像在掂量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可就算她掂量出了又有什么用?她能就此改变言欢一厢情愿的想法?
迟疑过后,她还是选择多提醒了句:“言欢,我正正经经地跟你说一遍,也只说一遍——”
“别和梁沂洲走得太近。”
言欢乖巧地点点头,似是而非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要是做不到,那她只能束手就擒。
离开前,言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沙发上那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的姑娘。
自己今晚这番话,言欢能听懂,至于听不听的进去,她得持观望态度,谁让自己这侄女最擅长干阳奉阴违的事,揠苗助长般的人为管束只能增长她的叛逆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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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言欢一到盛京,见到的就是珈和放大的笑脸,态度跟着和气不少,要她明天下午陪她去一趟圈里另一网红高雅钦新开的快闪店。
“请的都是她那圈子里的塑料小姐妹,估计看到我拿了奖,想着这流量不蹭白不蹭,就在受邀人那栏加上了我的名字,正好我闲着没事,那就赏脸去给她做个宣传吧。”
“只是这个原因?”
珈和阴恻恻地笑了声:“那小三叶拂柳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