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哦”
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可她头晕晕的,走路不禁有些软。宁则远皱了皱眉,伸手扶了她一把。结果这么一扶,林烟身上的酒意通通冲着他飘过来,宁则远不悦道:“你喝了多少酒?”
“要你管?”
“不许再喝了!”
“要你管?”
“你……”
宁则远太阳穴突突跳得疼,眉心直接拧出一个川字来——他在别人面前都很厉害,唯独和这个女人说不清!宁则远愤愤甩手,不愿再搭理这个醉酒的疯女人。
林烟嗤笑,她一转头,就见丁晓白走过来,“烟姐,你怎么样?”
他问。
“没事,里面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
林烟笑着回应。
步子都不稳了,还说没事?简直鬼话连篇!宁则远立在洗手池前,从镜中往后淡淡看了一眼。林烟笑起来,眼底两道卧蚕无辜又无害,最会骗人……他默默垂下眼。
就听过来的那人又关切地说:“烟姐,看你出来这么久……我们都挺担心的。”
宁则远微微蹙眉,又懒懒抬起眼皮子。镜子里映出来的,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年龄不会超过25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挺像……某个人。他心念微动,又瞥向林烟。
林烟根本没再看宁则远,她仍是冲丁晓白微笑:“我们回去吧,别扫大家的兴。”
两人并肩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宁则远从镜中看了看,终厌恶地移开视线,使劲搓着手。
他是一丁点都不愿意再看见林烟,可散了席,刚坐上车正准备要走,偏偏又看见安信的那群人。林烟站在众人中间,面色酡红,而先前那个年轻人则尽职地陪在她身旁,还替她拿着包,忠心得……就像是被林烟包养的小鲜肉!
宁则远皱了皱眉,稍微摁下车窗。车窗落下一点缝隙,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们似乎在商量后续去哪儿的事。宁则远眉头蹙得更深了。
前座的顾锐问他:“先生,晚上去哪儿?”
宁则远却答非所问:“你下车。”
顾锐看了看后座的宁先生,再看看不远处的宁太太,他茅塞顿开,却又有点弄不明白,就这么几步路,先生就不能开口喊一句么,非要我站到外面吹风,吸引太太的注意?真是弄不懂先生在想什么……
不明白归不明白,顾锐还是下了车,走到明处,以便宁太太能一眼看见他。
实在是很尽职!
林烟看到顾锐的时候,真的是愣了一愣,但转瞬就反应过来——大抵是有人又看不惯她的做派,觉得给他丢脸了!
可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目的,有一个人默默等着自己,这种感觉也不赖,林烟浅浅笑了。
明天是周末,大家乐得轻松,正在商量继续去哪儿玩,连一向不大参与的沈沉舟也跃跃欲试,所以林烟并不想去。她看见宁则远司机时不时往这儿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林烟说:“你们去吧,我回去写方案。”
她说着,接过丁晓白手中的单肩包,往外走。
“我……安排人送你!”
沈沉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