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到有人进了这院子,似乎认识,便跟了过来。”
“不会吧,我刚才就在院中,可不曾看见有人进来啊,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路少侠是碰到了什么不洁之物?”
“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鬼怪,都是人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掌柜的哈哈一笑,“路少侠既然认定有人,可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
路川
本是想进去看看的,但掌柜的都这样说了,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他又怎好如此无礼。再说了,虽然没有进去,但从掌柜的态度也看得出那人必然和月笳客栈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沈楚楚说晚上来的人有两个,说不定另外一个就是这客栈的掌柜。
回去之后路川只字未提,只是正常饮酒。
等喝得差不多了,四人准备走了,却见掌柜的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坛酒。
“谭兄,我们准备走了,等下次来再喝吧,今天的酒钱你先划到账上哈。”
“这坛是三十年的皇台,可不是给楚楚你的。”
“哦,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是给路少侠的,路少侠还请笑纳。”
路川站起身来,却没去接酒,而是笑道:“三十年的好酒,掺上药可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说得众人就是一愣,沈楚楚连忙打圆场道:“路兄就是喜欢开玩笑,两位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介绍,这位是客栈的掌柜谭鹤鸣谭兄,是个好交朋友的人,这位呢,是路川,现在飞天剑院学艺,来日方长,两位还得多亲多近啊。”
“我和路少侠倒也不是初次见面,上次不知道你是楚楚的朋友,所以有些失礼,这坛酒权当赔罪,交个朋友如何?”
路川接过酒坛,启开泥封先灌了两口,话说到这份上了,纵然里面有穿肠毒药那也得喝,否则不就显得自己量小了。
“今日的酒在下先谢过,下
次来便要讨教谭兄的武艺了。”
“若是前几日,说不定在下还确实要献一献丑的,不过昨夜看过路兄的剑法之后,在下可就不敢造次了。”
“哦?昨夜谭兄也去了飞天剑院?”
“是啊,闲来无事,乘月色而行,不经意间便到了飞天剑院,不经意间便见到了卓然不同的七十二路连环剑。”
“原来前几日和在下开玩笑的是谭兄啊,不知另一位是谁,何不出来一见啊?”
谭鹤鸣哈哈一笑,“该见时自会相见,不过在下就去了昨晚一遭,路少侠说的前几日,在下可就不知了。”
“既然谭兄执意不肯说,那在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告辞。”
出了客栈,路川问道:“沈姑娘,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日你在我房中见到的黑衣人可是谭鹤鸣?”
“身形确实很像,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吧。你别看谭兄开着客栈,实际上家资巨富,肯定不会去做偷偷摸摸的勾当。”
路川微微一笑,“但愿吧。”
且说月笳客栈,谭鹤鸣送走路川几人后转入内室,冲帘子后盘膝打坐之人躬身施礼说道:“师父,路川走了。”
“知道了,你们见过两面,你觉得他如何?”
“为人甚是精明,差点我五弟就被他发现了,只是……有些过于气盛,而且武艺也着实不敢恭维。”
“评价的倒也算中肯,那么你要怎么跟你大哥说呢?”
“恐非能成大事之人。”
“鹤鸣,记住为师的话
,千万别看轻了路家人,四十年前十绝轻看了路幽,被杀得七零八落,二十年前长江一带的青年好手轻看了路修远,便尽数浮尸秦淮,如今要是谁轻看了路川,恐怕将来也得命丧其手啊。骄傲、易怒对于习武之人确实是大忌,不过……不过若是学了一怒杀龙手,这些现在看来的弱点便都是优势。”
“弟子受教了,不过说起一怒杀龙手,弟子两次潜入路川房中,都未曾找到,这等神功秘籍,恐怕是贴身收藏的吧。”
“或许这一怒杀龙手就像江湖传言所说,是被留在少林寺了,我看他并未学过,你就不用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