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内辅杨光祖的得意门生,崔知文。当年参加科举考试,殿试得了个一甲第三,探花。
双方相遇在宽阔敞亮的山野路上,现今为正三品吏部侍郎崔知文,正眯着眼瞧坐在对面黑色骏马上的太子,未曾下马,略略拱手。
“太子殿下。”
宋裕管他是一品还是三品,见了太子不下马行礼,就是忤逆犯上,握着马鞭指向崔知文,冷声道:“谢槿!”
罩在黑色斗笠下的谢槿身形一动,飞跃而去,轻而易举一脚将崔知文踢下了马。
“啊!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这位崔侍郎失了风度,惊吓大喊。
拎着人到太子马前,二话不说,将人踩趴在地上。
他带来的那些侍卫全被锦衣卫与羽林卫齐齐拦住,不得上前半步。
“崔侍郎是吧?您这是想做皇帝还是储君,见了我也不下马,想犯上?”
宋裕弯下身,低头玩味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殿下如此猖狂,待我回京必禀明……唔唔唔?”
他的嘴巴狠狠与地面接触,有人在抓着他的后领,死死按着他。
谢槿冷笑,“崔侍郎好个颠倒是非的舌头,本官与许多双眼可是都瞧见,你不敬东宫太子,意图犯上。”
“你……是?”
他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来这两个字。
“锦衣卫,谢槿。”
虽说品级一样,可人家是天子亲卫指挥使,受陛下信任,又掌管北镇抚司,身上更是有正二品的上护军勋位在身。
做柱国只是时间问题。
太子是个没权没势的,不足为惧,这个不一样,这可是个太岁!
崔知文支支吾吾想说话说不出来,让对方放开自己。
谢槿量他也弄不出幺蛾子,才放手。
“原来是谢指挥使。”
崔知文整理了下脏乱的衣襟,抹了两把脸,按捺下内心的厌憎。
谢槿摘下斗笠,漫不经心打量着他,“大人可是有眼疾?大宁储君在此,你若是再不行礼,我可以帮你治一治。”
怎么治?像刚才那样?
崔知文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跪下来,行了个叩拜大礼,“臣吏部侍郎崔知文,见过太子殿下千岁!”
宋裕也不说起身,懒洋洋地说:“你来做什么?”
崔知文只好跪在地上回话:“朝堂上见您迟迟不归,担心您的安危,更担心您涉世未深与哈特族私交过密,被敌军诱惑诓骗,所以陛下特派遣微臣前来迎您归来!”
什么鬼话?什么私交过密?特么怎么没说自己叛国算了!
宋裕越想越生气,挂在马身上的重剑拿起来,直接抡起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