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定呐呐点头谢过,绞尽脑汁想要找个什么话题,“啊,今日没带萨日、那日一道来,怕他们年纪小”
贺兰定本想解释小外孙和小外孙女没来贺寿的原因,谁知话没说完,只见对面的老者眉头微蹙,“啊他们啊”
似乎刚刚想起那么两号人物。
“该给他们取个汉名了。”
贺兰定:“好。”
贺兰定以为老者会顺势给两个小外孙取个汉名,结果对方什么也没说,贺寿之行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束了。
天气晴朗,青空瓦蓝,世界明净,草原部落里欢歌一片。族人们载歌载舞庆祝自家年轻的郎主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和族人们的喜悦不同,贺兰定忧心忡忡,一个人躲在毛毡帐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郎主!”
门帘掀开,阿史那虎头的脑袋探进帐篷,一对亮闪闪的眼睛如天上的星子,他热情招呼着,“郎主,一起来啊!”
“不了。”
贺兰定摆摆手,“我想静静。”
阿史那虎头不是个蠢的,立马感知到自家郎主的情绪异常。
“这是怎么了?”
他走进帐篷,一边走,一边将手上抓烤肉时留下的油渍擦到腰间挂着的皮革囊袋上——草原的物资是那样的匮乏,即便是手上的些许油花也要要充分利用起来保养皮革。
贺兰定注意到阿史那虎头的动作,心中叹息更甚,幽幽道,“在为以后的生计发愁。”
不谈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战争,光是如何度过下一个冬季就足够令人头疼了。
外祖父段长作为一镇之首,看起来不是个为民谋利的,他的眼中没有生民,甚至没有自己这个外孙。
不足为依靠。
“啊?”
阿史那虎头愕然,不解道,“春季已经来了,夏季还会远吗?”
等到夏季到了,雨水滋养大地,水草丰茂,牛羊肥壮,日子就好起来了啊。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阿史那虎头不理解贺兰定的未雨绸缪。
贺兰定道,“明年冬天呢?后年冬天呢?难道我们要日复一日地过这样的生活吗?”
难道一生都要在对严寒冬季的恐惧中度过吗?难道自己的子孙后代还要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吗?
哦,自己兴许不会有后代,或许一场风雪就能埋葬掉自己的一生。
阿史那虎头闻言恍然大悟,笑道,“郎主是见了将军府的富贵了吧。”
他以后贺兰定参加寿宴后,见到了世间繁华富贵,对自身的情况开始不满了。
阿史那虎头叹气,大手拍在膝盖上,嚷嚷道,“生不逢时啊!生不逢时啊!”
竟然蹦出成语来了,“要是太武帝在世,我等鲜卑儿郎何愁建功立业之事!”
“不似如今”
阿史那虎头低声嘀咕道,“连祖宗的姓氏都改了呢!”
言语间对皇室的添狗行为颇为看不上。好端端的“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