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穆辰“哦”
了一声,没再答话。两人一起在庭院里吹了一会儿冷风,他才说:“其实我挺意外的。”
苍行衣:“意外什么?意外我是同性恋,还是意外我的爱人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穆辰说,“我是说他,他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苍行衣:“是吗?但他和我记忆里的完全一样。”
安穆辰笑起来:“在你的描述里,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高傲孤冷,不善言辞,对谁都不假辞色的纯粹的艺术家,没了你就无法与这世界接轨。事实上他比我想象得要活泛很多,就算一时间生活困窘,大概也是时运点背的缘故。像他那样的人……星辰永远是星辰,即使在深远夜空里,也会出穿透亿万光年的璀璨光芒。只是得看他离我们到底有多远,那光芒何时才能照耀到我们身上。”
苍行衣与有荣焉:“谢谢。”
安穆辰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感觉有些微妙。”
苍行衣:“微妙什么?”
安穆辰:“有一瞬间,我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很久之前的你的模样。”
苍行衣:“……何出此言?”
安穆辰:“确切来说,应该是那时的你像他……不对,嘶,应该说现在的你,变得很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时候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我就觉得你特别沉默寡言,在我们中间格格不入。不是说那样不好的意思,而是当时的你让我有种直觉,你和我们存在很深的隔阂。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或者应该说,你应该拥有另外一个完全属于你的世界。”
“后来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有点不敢认,因为感觉你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已经没办法和第一次见到的你对上号了。但是现在,你好像找回了什么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我莫名能够笃信,你的确就是当初我见到的那个孩子了。”
苍行衣愣了一下。
良久之后,他笑了起来,对安穆辰又说了一遍:“谢谢。”
苍行衣和安穆辰回到席间之后,他们之间没有再生争吵。桌上其乐融融,你插科打诨我,我调侃揶揄你,赫然相亲相爱一家人。
饭后,他们在餐馆门口向彼此辞行。苍择星忽然问不见寒和苍行衣:“今晚你们俩是不是住在一块儿?”
不见寒:“对啊,兄弟俩睡一张床多正常。”
“你确定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苍择星喝得有点多,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那你可想多了吧,”
不见寒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我好好一个情窦初开干柴烈火的青春期少年,面对自己躺在床上貌美如花的老婆,怎么可能不做多余的事情?”
苍行衣被噎住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安穆辰,对方也是满脸一言难尽的神色。
“你给我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