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爷,若华以后就是望春楼里的首席清官,这个红牌,你看当不当得?」东方昊晔连连点头:「当得当得,自然当得。」接着嘻嘻一笑,对若华殷勤道:「美人快坐,站着本王要心疼的。」这么两句话,他又露了「本性」,将平日调戏的口吻甩了出来,实在……习惯成自然啊。若华低声谢过,端坐一旁。东方昊晔立刻殷勤地问东问西,从她何时入门武艺如何师从何人,到平日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色之类,拉拉杂杂,正事琐事问了一堆。若华恭谨中带着淡然,不亢不卑地一一答了。转眼时间已到傍晚,若是平时小王爷早跳起来回家了,此时竟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水涟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忍不住提醒道:「王爷,时候不早了,您看……」「哎呀,不知不觉坐了这么久。」东方昊晔恍然,对水涟儿嘻嘻一笑,道:「本王与若华姑娘一见如故,实在不舍分离。涟儿,今日本王就给妳个面子,在这里用膳好了。快快去把楼里最好的菜肴都上来,莫要让我和美人久等啊。」水涟儿倒吸口气,咬牙道:「王爷稍坐,属下这就去打点!」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水涟儿心下打鼓,看不透王爷在想什么。当晚小王爷又在楼里磨蹭了许久,月上梢头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水涟儿琢磨着小王爷大概是有意试探若华,这才做出这副痴迷样子。既然如此,便顺其自然吧。谁知此后几天,小王爷倒似着了魔,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在楼里也不是点个卯就走,而是非要缠着若华游乐一番再走。要不是若华是楼里的红牌,有时要出去应客,只怕小王爷都要乐不思蜀了。水涟儿想着是不是静王妃北堂曜月这些日子去了别庄查帐,小王爷一时寂寞才这样的?那也不稀奇,哪个男人在老婆、咳咳,是另一半不在身边时能安分守己的?不过小王爷每次来找若华其实也不做什么,除了听她唱歌,便是与她对坐品茶,大部分时间却是盯着她发呆。这是什么意思?水涟儿搞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了。谁知道这位主子又琢磨什么呢?其实小王爷这阵子对望春楼这么殷勤,乃是事出有因,受了刺激之故。话说几日前小王爷下朝回府,例行公事先问刘伯一句:「王妃什么时候回来?」刘伯抽抽嘴角,道:「下月月初。」每天都问,答案只有一个,王爷不嫌累,他都累了。东方昊晔长吁短叹了一阵,神色黯然地回了邀月阁。进了内室跳上床,抓起左边那个双龙金绣软枕,向床上恨恨地摔了两下,自言自语地骂道:「还不回来!还不回来!看我怎么罚你!」他摔了几下枕头,大约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抱着枕头倒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唉……曜月你这个无情人,走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给我来封信,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哼!哼哼……」他难受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突然有人推门闯了进来,见了他的样子哈哈笑道:「爹爹,你又在玩什么?」东方昊晔看也没看那小子,继续自己抱着枕头哀怨。东方君谦也跳上床,那动作和他老子一模一样。「爹爹,你每天抱着爹的枕头打滚,真是无聊。」东方昊晔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敢教训老子?你看你那样子,还不是又和容儿打架了?更是无聊!」「啧!我们是小孩子么,哪里无聊了。」东方君谦摸摸脸上的伤口,不高兴地道:「你别老在我面前提容儿那丫头。还公主呢,厉害得跟母老虎似的,每次见了都要和我打架!当我打不过她吗?」东方昊晔跳起来拍了他脑门一记,骂道:「容儿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哪次不是你先招惹人家的?不然人家能和你打吗?再说了,你本来就打不过她!」东方君谦大伤面子,叫道:「我打不过她?哈,我能打不过她?我那是让着她!再说她每次都给我下药,胜也是胜之不武。」「和女孩子争,还好意思辩驳,哼!」东方昊晔懒得理他,伸脚踹了踹他:「下去!别在我和你爹的床上打混。去找果果和核桃他们玩去。」东方君谦嘟嘴道:「果果在练功,不理我。核桃被皇伯伯接进宫去读书了,今日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