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氿凉凉开口:“碧果,希望你能说出一些让本宫满意的东西。”
碧果头低得更低了,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开始吧。”
君清氿看着她那副害怕的样子,眉心微蹙:“先告诉本宫你为什么会到冷宫。”
碧果得了指示,心里有了谱,开始慢慢叙说:“敬仁皇后病逝后,宁贵妃代掌凤印。凤仪宫的一等、二等宫女全部殉葬,其他的宫女都被打散派到后宫的其他地方去了,但因为是凤仪宫出来的,我们在哪都不受待见。奴婢先是被分派到长熙殿去服侍温嫔,后来温嫔小产,宁贵妃让内务府严查以后,奴婢顶着一个伺候不当的罪名去了针工局。在针工局没待几个月又因为做给柔妃的宫装逾制被罚到慎刑司去服役一年,出来后,没有哪个宫和尚宫局要奴婢,奴婢就被分到了冷宫做洒扫宫女。这一做就是三年。”
君清氿越听眉蹙得越深,是她疏忽了,没想到这些宫女会只因为伺候过母后就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对待。
“那你知道其他的宫女现在怎样吗?”
碧果忍不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回殿下,奴婢知道的大多都已经死了,之前和奴婢一起伺候过殿下的春桃就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碧果的眼泪越掉越多:“有个小太监在一口枯井里发现了春桃的尸体,听说是活活掐死以后扔进去的。”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针对被暗杀吗?”
君清氿目光如炬:“这也是你真正要跟本宫说的吧。”
“殿下英明。”
碧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高坐明堂上的君清氿,一字一顿:“皇后娘娘是枉死的。”
碧果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君清氿的脸色。
她默然地站着,没有听到上面传来任何动静,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一股刺骨的寒意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偏厅里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碧果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发现君清氿已经站在离她不到十步的位置。
碧果蠕着唇小声喊:“殿殿下。”
君清氿的声音又沙哑又冷冽,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碧果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的可以滴血。
流云在半个时辰前就打听到了南诏述职的消息,但直到现在这个消息还没有告诉君清氿。
她徘徊在明凤堂门口,双手不停地婆娑,频频抬头看紧闭的门,却丝毫不敢上前一步。
流安态度焦急:“已经亥正了,殿下还不唤人进去吗?”
“碧果到底跟殿下说了什么,殿下回来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我茶还没泡完,就被殿下赶出来了。”
“我从没见过殿下这么差的脸色,皇后、太子去世、被迫完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差过。”
“我也是。”
四人正小声地议论着,突然“咔嚓”
一声,门开了。
君清氿站在门口,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凤眸明亮锐利,不见丝毫的戾气和颓废。
“刚刚的事,本宫不想听到一句闲话。”
君清氿语气平淡:“让周信过来见本宫,你们也一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