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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第1页)

所以那個夜晚,盧洋的老宅里,一室灑滿點點綠光。

那並非如夢似幻的仲夏夜之夢,而是少女生命最後的哀歌。

她這一生,不僅經歷了父母的歧視與偏心,還有命運的玩弄折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與癌症抗爭,最後卻落得枉死,甚至死後被分屍、連自己都骨頭都被打磨、封進金佛之中。

她失去了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那拼盡全力活下去的勇氣卻好像依舊不肯彌散,哪怕是最後的骨殖也在發出不忿的呼救。

也多虧了那星點綠光,終於讓她死亡的線索浮出水面。

「這是盧琳的頭骨,同樣做了打磨,沈容之的胸椎和肋骨……被削掉了很多。」簡沉聲音平緩,回頭看向霍無歸,「金佛出土的時候,應該在省博做過一次cT。」

這是海滄歷史上難得一見的珍貴文物,出土時曾上過報紙,據悉,歷史上還從未有過使用多人骨殖拼成的肉身佛。

尋常的肉身佛,都是高僧得道後所鑄造。

只有光緬寺這尊肉身金佛,由土司時代的五名神女骨殖組成。

說是神女,但若真是神女,又怎麼可能是五名肢體殘疾扭曲的少女。

這金佛,怕是跨越數百年,索走了十條活生生的命。

簡沉瞥了眼抱著垃圾桶乾嘔的趙襄和紅著眼圈的眾人,將這些話咽了下去。

「楊儉,明天一早打電話給省博,跟他們要cT結果。」霍無歸似乎猜到了簡沉在想什麼,拍了拍簡沉的肩,「越早越好,跟我們的cT結果比對,還她們一個真心。」

如果他們的揣測沒有錯的話。

這尊極致奢靡的雕塑下,隱藏的是利慾薰心的醜惡真相。

「杜曉天,跟我走一趟,連夜審問盧洋。」霍無歸吩咐了一聲,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吐了一會終於緩過來的趙襄追上來問:「霍隊!那個邵燁怎麼說?」

「做完筆錄趕緊放了,不然還能怎麼樣?」霍無歸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朝瞥了眼簡沉。

那人周圍簇擁著幾個困到不停揉眼睛的小警察和技術人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片子,像是絲毫沒有在意邵燁的生死。

霍無歸沒由來地一陣愉悅,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眼藥水丟在桌上:「大家最近都辛苦了,眼睛不舒服的先用這個,我給大家叫了宵夜,一會楊儉去拿一趟。」

-

「把你叫回來是為什麼,你知道嗎?」審訊室里,霍無歸面色森冷地注視盧洋。

「不知道,是我女兒的事有下落了嗎……」僅僅是幾天時間,盧洋似乎瞬間蒼老了很多,本就斑白的頭髮又掉了不少,整個人再無老教授的氣質。

霍無歸探究地看向盧洋:「你女兒的案子,沒有破案前我們不能向您透露任何線索,倒是您這幾天有沒有想起什麼的異常?」

盧洋認真思考了一會,緩緩道:「沒有,真的沒有,小琳原本是5月底去留學,我給她買了車票去省里,直接轉機過去,我親自送她去火車站的……」

「那天是幾號?」霍無歸冷不丁問。

盧洋脫口而出:「5月19號,我記得很清楚。」

「正常人送孩子出國留學,不說送到機場安檢口,也該送到機場門口吧?」霍無歸輕掃了他一眼,「你那天還有什麼比送女兒更重要的事嗎?」

盧洋一怔,立刻搖頭:「沒有,我就是年紀大了,又是跛腳,走不動太多路。」

霍無歸雙手搭在桌邊,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沿:「那或許您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監控顯示5月19日下午,賈富仁駕駛一輛金杯麵包車去了紡織三廠家屬院,而同一時間你乘坐車牌號為L5418B的網約車去了同一地點,最後你們一前一後離開,且賈富仁的金杯麵包車輪胎產生明顯下陷?」

「你們去紡織三廠家屬院做什麼?賈富仁的車裡裝了什麼?」

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盧洋怎麼也不會想到雖然家屬院內部沒有監控,但外部道路的監控卻清晰記錄了一切,而警察還真能把那輛網約車找到。

他僵硬道:「這我之前都和警官你們說過的,賈富仁找我買青花瓷瓶,我去把瓶子給他而已,誰知道他之後翻臉不認人,說我給他的是假貨。」

「是這樣嗎?」霍無歸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紡織三廠轄區的派出所,在上個月,接到的噪聲擾民投訴是過去三年的總和。這小區一共都沒幾個人住了,您也早就搬出去了,請問為什麼被投訴的恰好是您家?」

「或者,我換個問法。」霍無歸向前傾了些,逼視著盧洋,「上個月,您幾乎每過兩天就叫車去一次紡織三廠,為什麼?」

盧洋年紀大了,不是很擅長操作手機,平日裡幾乎都是女兒和學生幫忙,如果不是霍無歸提起,他甚至不知道打車軟體會記錄下他的所有行程。

「我……」盧洋面色蠟黃,一頭汗珠,慌亂地張了半晌嘴,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北歐的藝術類大學,留學花費不小吧?」

「你是歷史系教授,應該有很多接觸到文物的機會,對嗎?」

盧洋的瞳孔瞬間放大。

霍無歸盯著他,並未給盧洋任何喘息的機會:「5月中旬,你聯繫海大標本陳列室管理員胡明輝,是為什麼?」

「我——」盧洋本就年邁,心理防線在霍無歸的步步緊逼下很快崩潰,蒼白著嘴唇垂下頭,皮肉鬆弛、溝壑堆疊的臉仿佛痙攣一樣抽抖了幾下,似乎依舊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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