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到志明身侧,头贴上她的脸颊。
“老婆,亲亲我。”
他终于躺下,两只手摸她的头发。
志明放心下来,重新趴下睡,刚要睡着,吉祥又在拨拉她的睡裤。
“你!”
“别动了。”
她要悲苦的大哭,“医生拍了照,去医院看吧。”
他要看现在的。
“排泄的脏地方有什么好看?”
不作声。
志明急得发昏,“你非要看我的,我得看你的!”
点头。
志明语无伦次,“我不想看脏地方,我自己的脏地方也不想看。我困死了,让我睡!”
吉祥委屈:“你睡觉,一样可以看。”
志明捂住屁股,捶他一拳。
男人在暗处发出一阵笑声,似乎觉得现在的她好笑。
明明悲情又痛苦。
他笑得出来。
志明怨恨的想。
果然幸灾乐祸,报复我一个人去医院。
结婚3年5个月
志明趴在病床,被推进手术室。
她就知道自己从来都倒霉,手术室的门打开,一群男男女女的实习医生进来,围观她的屁股和痔疮,指指点点。
她就是一头案板上的猪。
名字是工厂给这头猪烙印区分的编号。
志明麻木地被推出手术室,外面的吉祥过来,伸手就要揭她屁股上的消毒布看下面。
志明心里恨骂,咬住牙齿。
“家属帮忙穿裤子。”
医生说,“麻药过了会痛,清淡饮食。”
吉祥扶她起来,看尖志明眼角划下一颗屈辱含恨的泪珠。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拍了吉祥的背一把,笑着说,“小伙子挺白净,你弟弟?”
志明冷嘲:“我儿子。”
吉祥认真纠正,“她是我老婆。”
出租车司机在外面等,志明趴靠进后座,吉祥半抱住她。志明被他的骨头硌得疼,挣扎要自己坐,被倔强的吉祥拖扯回去,锁进臂膀。
麻药效力过了,志明折腾得整晚睡不着,攥扯枕头床单痛哭流涕。术后切口恢复的时候,每次入厕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打个粗俗比方,拉出玻璃渣。
她就知道她运气总是很衰,月经跟着到来。
吉祥挨了她许多骂,但是他也听不懂,接收不到她对一切的怨恨,包括对他自己。
活着就是地狱。她喃喃,活着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