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非常之际,前面的灯光告诉我来了一辆车,我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但是那辆车我怎么招手也不听,飞也似的开过去了。我对张老师说:“老弟你坚持一下,我看看咱们的摩托还能不能骑了,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回去!”
没有办法了,天气这么冷,我们是会被冻坏的。我只好把到底的摩托立起来。我现摩托车的大灯、仪表盒子等都摔没了,黑暗中摸到钥匙还在要是门里插着,钥匙也摔弯了。我用手动动离合器,由于脚蹬干摔完了,挂不了档。我于是在地上摸索到一块石头,在黑暗中向脚蹬干砸了几下,这下可以挂档了。
我试着启动了几下摩托车,马达还真的给面子着火了。我扶起张老师,告诉他用右边没事的腿吃劲,身体重心向右移,紧紧地抱住我,一点一点的往镇里移动。
我一会问问张老师是什么感觉,张老师回答说左腿全是木的,没有感觉。我们在黑暗中这样向前移动着。
过了一会,我一边骑车一边问张老师:“你的腿有感觉吗?”
张老师说:“还是木!”
我心里想,若是碰到膝盖关节就麻烦了。我驾驶着摩托车在向前行驶,心情很是沉重。过了一会,张老师告诉我说:“我的膝盖能动了!”
我心里一阵高兴,最担心的危险不会出现了。又过了一会,张老师说:“我的踝关节也能动了!”
我于是就问他:“你觉得哪里疼得厉害?”
他告诉我说:“脚面子疼得厉害,不能动。”
我心里想:“脚面子碰了就不会造成多大的后遗症了!”
又过了一会,张老师非要我停车,我没办法把摩托车停下来,扶张老师坐在地上。我突然现张老师把那只脚上的鞋脱下来了。我生气地说,怎么把鞋脱下来了,天气凉,血液循环不畅会冻着的。我于是就帮他把鞋穿上,当我拿起那双鞋时,我的手才感觉到黑暗中的那只鞋的前一半鞋底子掉了下来,张老师的脚肿涨的很厉害,鞋子穿不上了。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帮助张老师把鞋穿上,张老师疼得直叫,没办法,我怕他的脚冻了。
当我们回到那个今天已被撤销的小镇里,天漆黑的厉害,街里没有行人,医院已下班了。我只好把张老师驮到李哥家的小诊所诊治。
一进门,李嫂问我缘由后,因为他和张老师不熟,就对里面喊,你们快别喝酒了,江老师骑摩托和四轮车撞上了。这是我听见医院的李院长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江老师怎么了?”
我当时心里很感动,没想到这位院长大哥在关键时刻对我还很关心。我于是对李院长说:“李哥,我没事,不知四轮车上的什么东西把坐在后面的张老师的脚撞到了,快给张老师看看脚伤!”
李院长那这张老师的脚说:“这脚错环很厉害,我帮你复位!”
我只见李院长把张老师的脚一使劲就只听“喀嚓”
一声响就复位了。张老师在惨叫声中疼出一身冷汗。李大夫从药房里拿出一瓶喷剂,对张老师的脚上喷了几下,告诉我们说:“这是最效的药,运动员专用的,一会就不疼了!明天来医院拍片,看看骨头受伤没有!”
我向这些医生致了谢,把张老师送回家里。
第二天我上完课,跟校长请个假,来看望张老师的情况,张老师告诉我说片子拍了,医生说有一节小骨头撞裂了。
张老师很严肃的对我说:“江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
我说:“你就问吧!”
张老师问我:“江哥!你到底是离多远现对面的四轮车的?”
我告诉他说:“我觉得眼前好像出现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我眨眨眼觉得眼前却是有个黑色的东西,当时我一来不及多思考,右手一加油门车把向外一拧!”
他又问我:“那你在前面没事,我在后面怎么被撞到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后来我们反复的分析,认为可能是张老师在我突然加往外拐的时候,他的左脚踢出去了,对面来车上的东西把他的鞋底刮掉了。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能最终确定。
张老师的脚伤在3个月后好了,所幸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从那以后,我再去那里他也不陪我去了,他妻子说若在撞到就不再管他了。
现在想来后怕,那次为学生去找课本,是那么的危险。但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那一路上的经历,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
学校后来在撤乡并镇后也撤销了,我们被调到市里的学校工作。一次,我们的教育局长兼我们学校的校长在给我们开校会时说:“外校整合来的老师,是老师,要比其他老师多听2o节课。多向原学校的教师学习,因为你们是老师!你们原来的学校都搞黄了,你们要好好的学习进步!”
我听到了领导的讲话,心里想:“随着原始森林的消失,过去抛洒在林区的汗水和心血,都付之东流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大学毕业时回到家乡,回到那大森林里去工作,为今天的工作和生活带来这么多的不便。”
那些公务员们在撤镇时每人涨几级工资回家等着退休和开工资去了,可我们这些老师都到的单位工作了。
后来李院长因病英年早逝,我为了报答他对我的的关键时刻的关心,我非常悲痛的为他守灵、选墓地、送葬,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偶尔回到林区家乡的那片土地,感觉到的事物是人非,人去楼空的悲凉。我铭记林区的特色,岩山的四轮车没有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