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整齐了衣服,从浴室里找了一个晾衣服的架子当防身用具。
“姑娘求求你救救大妈,你如果不救俺,俺家那口子会把俺打死的。”
“求求你了,姑娘。”
女性、矮小的身材、方言口音,这些特点让夏婉莹想起了曾经在报纸上看见过的,受到家暴的可怜乡村妇女。
她要做成一件大事了,她也要成为同学们口中的英雄了。
一种天真的责任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房门被她亲手拧开,命运的改变就在这一刻。
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冲了进来,死死勒住了夏婉莹的口鼻,一阵香浓的气味之后,夏婉莹浑身气力全无,迷迷糊糊之间,只看见几个蒙着脸的男人走进了她的房间。
再次清醒后,她被一段粗糙的麻绳捆着手脚,连嘴巴里也被布条塞着。
她是南方姑娘,听不懂北方大部分地区的方言,依稀只能分辨出他们一直在提一个‘什么村’的名字。
后来,夏婉莹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大学生,被人贩子以五百元的价格卖给了家住半山腰上的沈家村的沈正。
她是受过教育的学生、是家里人宠溺的小公主,怎么能受得了被迫嫁给一个陌生男人、为他生儿育女的命运。
她反抗过。
得到的是无数次抽打和侮辱。
她想方设法逃跑过。
得到的是村里其他女性和她唯一相信的村长的出卖。
被卖到山里的短短几天,她见证了与光明相对应的另一面。
夏婉莹遭受了太多,从一开始的一身傲骨、到后来的但求一死、再到后来的疯疯癫癫。
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月,那群恶魔把一个有着美好前途的师范学生,折磨成了一个整天在地上打滚的疯婆子。
其实成了疯子的夏婉莹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疯,时而疯癫时而清醒。
夏婉莹在有沈良安这个男孩子之前,怀过四五次,只是每次怀孕都被村医检查出来是女孩儿,她生命中的温暖被一次又一次地剥夺。
在沈家人第三次给她灌下药时,她彻底疯了,整天抱着枕头,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山里人听不懂的各种诗句。
夏婉莹的家人有尝试寻找过,他们也拖了结实的所有关系、花光了所有钱。
可那个年代,摄像头还不是遍布各处的,每年又有太多被家人、朋友报失踪案的女性,能及时被破获的案件少之又少。
直到昨天,有个从都来的年轻男人敲响了夏文瑞家的门,在去往都的车子上向他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警察同志,二十五年前,我曾向当地警局报过案。现在,我手上有大量的证据可以证明,沈正就是参与我妹妹失踪案的罪犯之一。”
“沈良安就是我妹妹的孩子,也是这次案件的最强有力的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