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梅没法揣测这个“挺好”
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顺着她继姐心意,她继姐高兴,她才能平安地等到回城。
什么沾光借势她彻底死心了,只求平安回家。
她严阵以待,不敢有半分松懈。
赵菀香就像不知道她心思一样,站起走了过来,走近了,停下脚步,伸手拍了拍她肩头。
像知青大姐一样谆谆告诫,“只有经过磨炼才能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只要改掉身上的小毛病就还是我们的好同志。赵梅梅赵知青,你平时表现虽然不好,但我看好你,也会一直关注你的改变和成长,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支边青年。”
“……”
这不是明火执仗地告诉她,她会一直盯着她,别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吗?
赵梅梅欲哭无泪,“谢谢菀香老师关心。”
赵菀香点头,“那今天就这样吧。”
视线却停留在她脖子上。
赵梅梅想到什么,头皮一紧,全身冷汗淋漓。
紧接着衣领子被她纤细的手指拨开,勾出一截红绳,她手指顺着红绳慢慢往下移动,那只吊在上面小巧玲珑的长命锁挣脱衣服的桎梏,最终被她握进手里。
“应该物归原主了。”
她笑了一下,手上用力一拽,那根过了十几年,已经变得不甚结实的红绳应声而断。
她握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赵梅梅几乎没等到身后那道门传来合上的声音,就手软脚软地滑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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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奉双手插兜,在隔壁屋门口站着,里面几个干部正在口沫横飞地争论关于一个男青年犯错误应该如何定性的问题。
他拧眉深思地听着各种建议,那副神色任谁看来都专心致志,没有一丝旁骛。
事实上呢。
他所有的专注不过为了更能听清隔壁动静。
菀香进去有一会儿了。
为什么还不出来?
早知道就不该同意她和那个糟心的“泪娃娃”
谈话,她心强,万一较上劲非要改造好那个女知青,不小心把自己气到怎么办?
沈奉眉头拧得更深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旁边门咯吱响了一下,瞥见那抹身影往出走,他立马冲众人摆了下手,飞快道,“你们继续,我去喝口水。”
扔下一屋子干部直接掉头走人。
“……”
干部们停下争论,齐齐看向桌上为他沏好的热茶,忙不迭喊他,“沈奉同志,你茶杯就在这儿呢!”
沈奉,“上茅房。”
“……”
干部们:不如说找媳妇更信你!
赵菀香朝外面走,听见她沈大哥的声音,便停下脚步回头,笑道,“沈大哥,你在啊。”
沈奉脸一下红了。
天知道他怎么脱口而出上茅房,上厕所,解手,方便一下,哪个不比那个好听?
非要在菀香面前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