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一边说,一边将行宫地图搁在了一旁,转而自草捆之中抽出了一根。
被留在此地的澄心和桑宁本还看不出她要做些什么,但等她动起手来也知道了。
草是她们两人选回来的,按照主子的说法便是,要专挑那些适合于斗草的韧草。
这些草到了武昭仪的手中,又有了些旁的用处。
便如此刻,这些早生的绿草在她灵活的指尖,以草编绳结的方式渐渐成型。
好像只是眨眼间,竟是已有了锄头锄刃的轮廓。
“主子的手真巧,”
桑宁忍不住感慨道,“不过我起先还以为……”
武媚娘并未介意于她在此时的插话,一挑眉头,“你以为我要夜半荷锄不成?”
这句调侃让桑宁不由面色一红。
说实话,她原本还真是这样以为的。
好在主子眼下这稍显亲近的语气让她意识到,这话中至多不过打趣,并无怪责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她先前在王皇后抵达安仁殿后的通传,让武昭仪对她高看了几眼?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面前动作未停的宫装丽人又补了一句,“做事还是要讲些方法的。”
她说归说的“陛下籍田,她不当从中缺席”
,但人人均知,籍田礼中的天子耕作,比起动作纯熟,深谙老农所学,更像是走个过场。
所以她没必要让自己变成个种田精通。
有些出头方式便会显得过犹不及,还有点蠢。
她此刻的一举一动也更要切合陛下所需,不可用蛮力破局。
她抬眸朝着面前的两名宫人看去,见二人并未因被她有意留下而惶恐,满意不少,“既已知我在做什么,便帮着一起吧。”
谁让那镂犁的形状,要比锄头复杂得多。
见两人已不加多问地上手,武媚娘才接着说道:“另外有几句话,你们两人务必记住。这关乎到明日的成败。”
“……”
灯影最边角的地方,武清月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而后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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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躺在新床之上的婴儿自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在她的床边已挂着一把“锄头”
和一把“镂犁”
,都是用清洗过的韧草编成的。
虽然就编织的手艺上来说还有些稚嫩,但并不会有人因其乃是草编,就认不出它的样子。
她当即格外给面子地将两把农具各自握在了手中。
不过虽是如此,为了防止东西掉了,在为她穿戴整齐后,澄心又将细绳往她的袄袖上扎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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