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放假,我们单位一起挑了一天聚餐,曹良一如既往担当了气氛活跃员,后来几个大男人去唱歌,这小子出乎所有人意料唱了好些小情歌。
我跟着起哄,打拍子,突然有点想陈老师。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天气很冷,下了雪,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晚上去蹭了一顿饭,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小陈做起了自由工作,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和我说有时候能感觉到某些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撞鬼。
我跟他说别担心,把翟先生的电话抄给他一份,让他到时候对翟先生说自己的名字,说是我介绍的。
哎,真是欠了翟先生好多。
十二月,临近过年,我开车去了翟先生和时先生的小店,给他们送了过年礼物。
除夕那天在我妈家,陪着她和小陈,春晚有些无聊,但还算其乐融融。
大年初一,我哪儿也没去,买了一束花插在自己家餐桌上的花瓶里,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补觉。
晚上的时候,对着手机日历,终于承认新的一年翻开了。
二十五岁那年我经历了一场事故。
二十七岁这年我彻底失去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还在。
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明白。
只有我送别了那名厉鬼。
只有我怀念——
我的家里,曾有一只厉鬼。
但不要为了逝去伤心,不要为了分别流泪。
就像曾经我和他的一次谈话。
“有时候想人为什么总是在爱里痛苦,好多人回答都是矫情,如果不说出来不说清楚那语言发明出来有什么用,又好多人说爱是伸出又收回的手,唯唯诺诺才是常态。其实看得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看待爱,但总归直到现在,我仍然怀念我普通平凡的爱情,这种阵痛并不特殊,让我觉得世界真实可感。爱,明白它逝去,和明白它消亡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道路。”
“在最后我想说,爱情不是人生的唯一物,很多时候,不管是惊惶恐惧亦或喜悦愤怒,我们更多由自己构成,爱自己好像很难,但其实也是最容易。我现在明白,因为在爱别人之前,你已经在爱自己。”
“嗯……你好像哲学家。”
但就应该如此。
如此以后,一切都将顺利。
在最后我想说……
在最后我想说——
请往前走,一直走到回家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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