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看着眼前之人,虽然打扮怪异了些,似女非男,但是此刻他眼神透着清明,不似嗜血残暴之人。
“既然事情已了,尔等又为何做了强盗?”
墨卿晚听见赵峰说话这样直接,心里又默默的捏了一把汗,自己这位英雄公公什么都好,可就是太正直了,通俗来说就是情商有点低。
傅春闻言,面露羞愤之色,他转身看了看路旁的人,沉吟了许久。
“我看你等也都是农家出生,为何不好好在家种地过日子,要做这样违法乱纪的勾当?”
赵峰丝毫没有避讳,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墨卿晚汗颜…
那位假扮傅春娘亲的中年妇人走上前,恭敬道:“赵老英雄,您戍守边疆多年,为了百姓与那豺狼般的关外部落血战,却不知如今的朝廷早已经**透了,我们都是被逼的啊。”
赵峰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皇帝多疑这事情是铁板钉钉的,否则也不会害他一家。
“我又怎么会不知,我如今落得这副模样,不就是拜他们所赐?”
赵峰苦笑着说。
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村民,现在都跟着喊了起来:“将军,我们落得这副样子,都是那些狗官害的啊。”
傅春走上前,解释道:“老英雄,自少将军帮小人一家申冤之后,那衙门内的捕头,通判,包括那知县大人都对小人一家恨之入骨,他们刚开始还没有表现出什么,直到一年前,才随便寻了个由头,诬陷我一家偷盗,将我父子二人绑去衙门,百般折磨,我父本就伤了元气,在狱中不堪刑罚,没多久就病死了,我更是被他们…”
赵峰听得怒火中烧,问道:“如何?”
傅春闭上了眼睛,表情变得十分痛苦,他缓声说道:“老将军,我生来男女同体,现在…现在已经失了男人之根本,彻底变成了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痛不欲生,可我惦记着家中的弟弟无人照顾,这才苟延残喘的活着,等我刑满回到家以后,才现我年幼的弟弟也已经被他们给吓唬成了傻子,如此血海深仇,叫傅春怎么能忍?”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喊道:“是啊,老将军,我们这些人,都是受了他们迫害的,他们上通知府,下到衙役捕快,手眼通天,
在这一带那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特别是那为的知府6乾,他喜好女色,且传言他有怪癖,咱们这里谁家敢有待嫁女,还不都得被他害了去,若是做妾还算有活路,可是到了他手中,那便是有去无回,折磨而死,这落霞镇以及周边的村子,无不受其迫害啊!”
“一帮畜牲!”
墨卿晚听得气愤,骂出了声。
“简直是丧尽天良,无法无天!”
赵峰气的直跺脚。
“造孽啊,这些人吃着百姓缴纳的赋税,却如此荼毒百姓,”
穆氏也骂道。
傅春对着赵峰又是一揖,“老将军,我等不堪迫害,便纠结了一些同道中人,在这镇子外安营扎寨,做了路匪,这便是其中缘由,今日我们远远瞧见了你们,现你们明明穿着囚犯的衣服,却没有黥面,以为又是什么贪官污吏犯了案经过此地,这才决定抢了你们,还请老将军莫怪。”
赵峰摆摆手:“小兄弟莫要这么说,如若你们劫富济贫,不滥杀无辜,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世态炎凉,人总要有个活路。”
傅春看了一眼田客,低声道:“老将军,此人是朝廷的鹰犬,要不要我等将他抓起来,你们也好脱身。”
墨卿晚听见这话,看了田客一眼,嘴角上扬,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们怕是打不过他吧,田大人武艺高强的很,”
墨卿晚说。
田客一听,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赵峰摇摇头:“我等不能出逃,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位田大人一路也不曾为难我们,不但如此,还颇为照顾。”
赵峰又怎么看不出来,田客虽然一直在故意装作疏远,实则是在帮他们,每次打猎也都是将好的让给两个孩子,他心里猜测许这田客应该是哪位朝中好友,派来暗中相护的,否则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