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赶紧让步,等门外两人进来,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才关上门。
后院大树光秃秃很凄凉,树下十步远开外有口井,井口旁边还有桶刚上来的井水,郁云瞧见那水浑浊不已,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真诚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掌柜的忙摆手:“不辛苦,家主很有远见,立下商铺最初便设有地窖,每月都会更换里面的食材,以备不时之需。紧紧裤腰带,够一个人吃上好些日子。”
郁云点头,又看了眼那泛黄的水桶,掌柜说的轻描淡写,想也知道哪有那么好过的?
外面饿死人无数,一个人不敢开门,也不敢和外人说一句话,生怕被人现有吃的,引狼入室,惶惶终日,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主家联络。
掌柜的抹了把脸,将人领进主厅,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哪怕关门了,掌柜也没落下清扫的习惯。
见郁云四处打量,面露满意,掌柜的心下稍安。
“小公子,茶水简陋,将就用用吧。”
郁云没那么讲究,有口水意思意思就行,倒是景玉危闻过那茶,随手放下,走到郁云身后一声不吭站着,引得掌柜看他好几眼。
郁云不管这位娇里娇气的太子殿下,他招呼掌柜坐下:“咱家商铺在城内名声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
掌柜的很骄傲,“连余大人都要给几分薄面。”
“是吗?”
郁云玩味一笑,“有收到余大人递来的消息吗?”
掌柜的闻言便知道他是何意思,起身往柜台走:“有,前两日有人从门缝塞进来一封邀请函。”
“我没接到主家消息,不敢贸然行动,本想装作没人在糊弄过去。”
掌柜的递过来的邀请函很华丽,印花红底,描金草书大字,处处奢华,不知沾着多少老百姓的心血。
“郁家商铺在这有段时日了,一直没有正儿八经拜访过余大人吧?”
郁云指尖拂过余怠那两个字,轻巧笑道。
掌柜的何等人精,附和道:“那不如就此拜访?”
“正合我意。”
郁云颔,瞌睡来了送枕头,哪怕心知贸然前去会有疑点,也得过去一趟,“手头有多少能用的钱?”
掌柜的估摸了下:“银票银两加起来小两百万是有的。”
不够镇场子,也够砸花余怠的眼了,郁云抿了口茶,怼满鼻子的泥土芬芳味儿:“尽量备点银两。”
掌柜的愣了下,接着连连点头:“是。”
“晚点我会带人来接你,一并去赴宴。”
郁云交代了句,“被旱灾困得太久了,该见见的东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