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太子看着沈统领,到嘴的话便换了一套,他清了清嗓,“当时我见知亦似乎难受,好心上前关心。孰料知亦竟借着酒劲抓住我肩膀,对我一番难以招架的亲热……”
沈统领愣住了,脑里锵锵地回响着太子这番话——
难以招架的亲热。
难以招架的……
亲热。
?!
太子停顿了一下,旋即又幽怨地叹了口气,“知亦当日也是与我如此嘴贴嘴面对面的,为何我今日做同样的事,知亦却避之如虎狼?”
沈统领听得整个人已经惊悚起来,当即站起来后又双膝直直跪在地板上,发出“砰”
的巨响,一个头就往下磕。
“臣死罪!”
太子意犹未尽,仍眉飞色舞地讲下去,“知亦亲我亲得好不尽兴,又拉着我卧在树下草地,同孤许些万年不负的情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不言弃之类的话语……”
沈统领颤抖着声音,僵硬开口:“殿下,臣……臣大不敬……”
沈统领的佩刀解下来放在门口架子了,否则此刻他定要拔刀将自己大卸八块。他脑子飞速运转,却转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都见过不少。然而现下这个场面对他来说,却实属人生困境。
太子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居然是被他掰弯做了断袖的。皇上知道了,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吗?
“那天回宫后,我每每回想起此事,内心竟有几分懵懂的悸动。可惜知亦撩拨完他人,酒醒后便又客气行事,面上不熟,唉。”
太子双手扶起沈统领,沈统领的膝盖却钉在地上不敢起来,他垂着头,不敢正眼看人,道:“请殿下责罚!”
太子对他这副任人鱼肉的顺从模样颇为满意,修长有力的手指移到沈统领下颌,轻轻抬起,就看见沈统领那双明亮而略显无措的双眼。
太子半跪下来,又摁住沈统领,低头吻他。这一次沈统领没有半点反抗,任由太子的吻如何从唇落到颈侧,再延进衣领内去。那原本搭在他腰后的手,游走到了前方,从前襟探了进去。
沈统领穿得不多,只隔着一层里衣布料,他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温度。
有点过火了。
沈统领一想到如果再不制止,接下来二人间会发生什么,他整个人就不好了起来。
趁着太子的唇移到了锁骨,他嘴上得了空闲,忙问:“殿下还没告诉臣,为何知道雷玄……”
雷玄,又是这个雷玄。
太子不悦地想,脸上摆出一副极委屈的表情,低声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在孤怀中还要想着别人。”
沈统领:“不……”
没等他把话说完,太子又言:“那次你主动亲上来,嘴里也念着什么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