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儿放下手中的信件,猛的你一拍桌子,他很生气,极其的生气。有些人不安逸,他也一样不安逸。
其一是自己如此精心布置的一个局,竟然没能杀了刘魁,而且他还毫发无损。事实给他的答案就是,刘魁不容易死。
其二是刘魁昨晚恬不知耻的睡了陈婉儿,这分明就是对他的挑衅。虽然现在陈婉儿与他没有关系,但也是耻辱。
其三,也是李道儿最接受不了的一个消息,那就是皇后孕有龙子,而且极其有可能是刘魁的,那这个儿子的血脉,可比刘立纯正的多。
士可忍奶奶不可忍,李道儿起身去了炼丹塔。他等不及了,既然杀不了刘魁,那就得另辟蹊径,来一招釜底抽薪。
路过长安街,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在京城府衙门口,刘魁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安阳王!
只不过此时的安阳王被关在囚车里,衣衫不整,两眼无光。他败了,败的很彻底,迎接他的大概率是砍头。
安阳王刘子建也看到了无所事事的刘魁,原本失落的眼神一下明亮了许多。
“桂阳王,别来无恙啊!”
刘魁微微一笑,这真的是人生再度重相逢,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个囚车阅尽长安花!
“输了?”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赢了吗?”
“也对,我只是怕你在里面待着寂寞,随便问问。没事我就走了,今晚本王要去紫烟阁,我的归宿和你不一样,你追求皇位,本王追求繁花!”
刘子建拍了拍囚车,问道:“桂阳王,本王都这样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交个底,你我都是同宗,流着刘家的血脉,你不至于如此绝情吧!”
刘魁刚想说话,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爷,你回来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还是老熟人,新的京城府事谢水流。
谢水流凑到跟前,对着周围的捕快说道:“押进去,明天推到午门斩首。”
就在囚车要启动之际,刘子建猛的一跺脚,大喊道:“刘魁,你告诉我,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我会变成厉鬼,夜夜骚扰你!”
刘魁原本不想跟他说实话的,想让他走的安心一些,无奈憋屈于刘子建渴望的眼神,于是凑到囚车跟前,
“我压根不知道你要造反,或者说我压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造反,这一切的开始无非是我顺势而为,说你要造反!就这么简单!”
“简单?”
“对,我诬陷你造反!懂了不?”
“你……你?你狠!”
刘子建气的脸色铁青。他要造反没错,可他也不是个傻子,万事俱备,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可刘魁直接让他仓促起兵,结果可想而知,人头不保。
“这是你的命,早死晚死的命!”
刘魁说完就要走,他急着去准备今晚的晚餐,
“那袁晴呢,她出卖本王了吗?”
“没有!”
“那她为何断了我扬州城的根基,我的粮草辎重全部丢了!”
刘魁索性一股脑都给他交代了,让他走的舒心一些,“她没有背叛你,是你背叛了她,你悬赏二十万银子换她脑袋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她了!你起兵那一刻起,你也背叛她了。”
“你!我……我中了你的计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人在挣扎的时候,最能用的话。除了这样找回一点面子,啥也不是。
刘魁没再跟他计较,毕竟人家都要死了。告别了谢水流,直接回了桂阳王府。
此时的桂阳王府很冷清,主人和下人都去了丹阳。门口柱子上的桂阳王府八条依旧醒目,那歪歪扭扭的一排字,让刘魁想起了王如嫣的暴政,越看越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