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男人尖刻地问道。
“裴、裴素琴……”
“呸什么?你骂我?”
长男人抬手给了纪雅之一耳光,声音十分响亮。白琅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嘴。
纪雅之半边脸被扇得侧过去,黑微微遮住眼睛,声音平稳不惊:“前辈,我没有骂您,我是说我师尊是断缘司裴素琴。”
那群年轻弟子出一阵哄笑。
打人的长男子望向旁边的司缘人,谄媚道:“巫师姐,你听过裴素琴吗?”
白琅绕过去一点,这才看见巫络也在这群人里面。好像她一直跟纪雅之不对付,当初在前往始皇陵的船上她也打过纪雅之。
此时巫络面色阴郁,摇了摇头道:“裴素琴算哪根葱,我怎么知道?”
纪雅之胸口起伏剧烈,白琅看得出她在极力隐忍。
“前辈,闹够了就把玉简还给我吧。”
“你跪下谢罪我便把玉简还你。”
长男子笑道,“我申如丘向来宽宏大量,从不与后辈计较,你也别做出这副苦相,免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周围陷入寂静,好像过去了几百年那么久,纪雅之跪下了。
年轻弟子们又是一阵哄笑,长男子露出心疼的表情:“瞧瞧啊,雅之,你行这么大礼做什么?虽说我是前辈,却也长不了你几岁,下回见我就不必跪拜了。”
要是周围再静点,白琅估计能听见纪雅之咬碎后槽牙的声音。
“喏,你要的玉简,下回可别乱扔了,幸好有我给你捡回来……”
“不是我扔的,是你们抢的!”
长男子脸色骤然阴沉下去,过了会儿,他又慢慢恢复了疼惜的笑容:“雅之是疯了罢?这是我帮你捡回来的,不要跟人乱说,明白吗?”
纪雅之跪在地上,狠狠瞪着他。
长男子将玉简递出去,纪雅之伸手接。在她指尖触到玉简的那一刻,长男子松手,玉简落地碎了。
这里的玉简上都有禁制,不会轻易被打碎,肯定是那个长男子催动真气弄碎的。
白琅抬手就把一张风符贴在书架上,然后绕去对面,把另一个书架也贴上符。书架有两米来高,装满了玉的、竹的、铜的厚重典籍,她轻念法诀,符箓化作厉风吹动书架,书架打破禁制直挺挺地朝中间压了下去。
纪雅之跪在另一个书架下面,震惊无比地看见前头两侧书架忽然朝中间压下,将那群还在放肆大笑的人掩埋了。
白琅趁这个当儿把玉简碎片全扫入袖中,然后拉起目瞪口呆的纪雅之就跑。纪雅之边跑边回头,正好看见不知道谁被铜书简割断了手,血流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