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武者表面上不动声色,反手在后,向夜永星打了个手势。魔法美少女眯起眼睛,樱桃小嘴弯弯上翘,发出了一道心灵感应。不远外,正趴伏在刘府大宅门外的宠物小精灵伊布立刻警觉地站起来,一溜烟跟上了申、吉两名青城弟子。这跟踪盯梢的工作由它来做,当真神不知鬼不觉。别说申吉二人,哪怕余沧海复生,也休想能够发现得到,摆脱得了。
大厅上,定逸师太见众人的目光仍然死死盯着《辟邪剑谱》不放,仿佛随时也会按耐不住动手抢夺。她心里不安,开口劝道:“陈胜,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余矮子确实可恶。他这般行径,就和绿林道上的强盗一般无二。即使被杀,也是余矮子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这件袈裟,你还是快快收起吧。”
陈胜冷笑一声,把袈裟折好,重新放入怀里。朗声又道:“诚如方生大师所说,这剑谱实是害人的东西。林总镖头因为祖传了这份剑谱,所以就招惹了余沧海上门抢夺、现在这东西在我手中,明天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个余沧海,明里暗里地施展手段,想要从我这里把剑谱抢过去了。除非我真把剑谱内容公诸天下,否则的话,我杀得了一个余沧海,难道我还能杀得尽天下间所有胸怀贪念的余沧海吗?方生大师,你佛法精深,见识广博。以你之见,这份剑谱,究竟怎么处理才好?”
方生苦笑一声,道:“这个……陈施主,你可当真给老衲出了个难题啊。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一时三刻之间能够决断得了的。眼下刘施主金盘洗手好事在即,我们这些做客人的,就不要给主人家多添麻烦了吧?依老衲看,不如暂且把剑谱的事放下,待得刘施主金盘洗手的大典过去之后,慢慢再做决定不迟。至于这数日之间的事,陈施主和林总镖头无须担心。放着老和尚和几位师侄在这里,相信一二宵小,还不敢欺上少林寺头上来。”
这老和尚顿了顿,随即又站起身来,向刘正风合什行礼道:“刘施主。《辟邪剑谱》乃是非之物。我等在此,恐怕会惊扰了刘施主。这便暂且离去。待得金盘洗手大典正日,再来与刘施主贺喜。”
身后觉月和尚、还有黄国柏、辛国梁、易国梓等三名俗家弟子,也跟随师叔起身,向刘正风告辞。
刘正风叹口气,道:“方正大师,刘某虽然要金盘洗手,却并不代表刘某就不讲江湖上的义气了。众位既然都来到了衡阳城,那么刘某就是主人。大师不肯留在刘某家里,莫非有见疑之意?若真如此,那么刘某可真没脸去见江湖上的朋友们了。大师,陈兄弟,林总镖头。你们几位,这几日便请尽管放心留在寒舍。万一《辟邪剑谱》当真有了什么意外,那么刘某哪怕拼上了这幅身家性命,也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刘正风把话讲得这样重。眼看再要推辞,就是怀疑衡山派刘三爷的人品了。方生大师乃有道高僧,自然不肯做这种事。不由得颇为犹豫。只听旁边又是定逸师太大声道:“刘师兄说得对。放着我们五岳剑派在这里,谁敢出来闹事,做那等偷鸡摸狗的勾当?哼,只能有这种混账的话,我一剑斩了他!”
〖轰定干戈〗小队原本就不想离开刘府。要知道,他们还要着落在刘正风身上,完成神域分配的任务二“获取《笑傲江湖》曲谱呢。既然刘正风和定逸师太先后留客,他们更不可能推辞。老和尚虽然不愿给刘正风添麻烦,但无奈正主儿要留下,老和尚当然也走不得。唯有客随主便了。
《辟邪剑谱》关系重大。刘正风不敢怠慢,当下把自家府邸内一处偏院收拾干净,然后请林震南一家、〖轰定干戈〗小队、以及少林寺众人分别入住。同时吩咐刘门两名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让他们加派人手,全天十二个时辰不断四下巡逻,严禁一切闲杂人等接近众客人下榻之处。
连串措施,赫然把刘府变成了一处戒备森严的监狱也似。再加上泰山恒山华山等三派弟子协力,不管任何人想要从外面持强攻进来抢走《辟邪剑谱》,毫无疑问,都只能是个妄想!
第三十七章:潜流暗涌(上)
汗,之前定了定时发布的,没想到因为下午修改了一下,所以自动定时发布就被取消了。真不好意思,迟了20分钟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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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南为了保住一家三口性命,不但放弃家传《辟邪剑谱》,更决心急流勇退,解散镖局,从此弃文从武。对于父亲这个决定,林平之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万个不愿意。
要知道,林少镖头这辈子活了十九年,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镖局里。每日耳濡目染,尽是江湖上的事情。最大的心愿,就是日后从父亲手里接班,将福威镖局发扬光大。可是忽然之间,一切全部成空。年轻人血气方刚,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试问林平之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好好一个镖局,为什么突然要解散?归根究底,不就是因为父亲和自己的武功比不上别人,没有能力自保的关系么?假如说,自家家传武功确实拿不上台面,那也罢了。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
陈胜在刘府大厅上当众拿出《辟邪剑谱》,立刻轰动全场。这就证明了剑谱上的武功,必然十分高明。只是林平之自己和父亲林震南没得本门武功真传,所以才如此不济罢了。只要能够把剑谱拿回来,然后认真按照上面的记载练习,那么区区一个余沧海,又何足道哉?
偏偏父亲林震南也不知道究竟中了什么邪,竟然执意要把《辟邪剑谱》交给陈胜,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林家人想要拿回剑谱,反而被父亲抽了老大一个耳刮子。当面上,林平之自然不敢再反对父亲。可是暗地里,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服气。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直至差不多黎明时分,这才迷迷糊糊地浅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