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苦笑了一声,把手伸进裤兜,“抽烟不?嗯……我的烟……”
“在这儿呢。”
,冯陈变戏法一样地从手上变出了一包烟扔了过去,“怎麽样,手艺不赖吧?”
“不赖,”
老雷没好气地抢过烟骂了一句,“你这个坏东西,天生就是做贼的料……”
冯陈耸耸肩膀,“过奖了,咱这也是勤学苦练出来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当初在警校都没这麽用功过。”
是的,冯陈的真实身份是个警察,一个卧底的警察。老雷是他的上司兼联络人。
老雷脸色一变,伸出了手:“少贫嘴!说正事儿,东西呢?我得赶紧叫站前派出所联系失主,别让人家过不好年!”
冯陈於是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堆钱包扔在了床上:“都在这儿,钱不多,现在人都学乖了,出门不带现金都带卡。”
老雷狠狠地一眼瞪过来:“还不多!你td打算把一火车的钱包全顺了是不是?路警那边都快疯了,我可告诉你,真被他们抓住往死里打也得硬挺著,没人往外捞你!”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个。”
冯陈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我要是真被打死了,您老人家记得给我烧点纸就算积了大德了……”
“呸呸呸乌鸦嘴!”
老雷连吐了三口唾沫,“你td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大过年的……”
“对哦,大过年的,”
冯陈涎著脸伸出手,可怜巴巴的样子,“打点哦老爷,过年咯,不能叫俺空著手回去,交不了差的啦!嗯……雷叔叔。”
老雷被一声‘雷叔叔’刺激得脸都绿了,弹簧一样跳开,扔过来一个信封,“拿走拿走!少嬉皮笑脸的!”
冯陈一个海底捞月把信封搂在了怀里,两只手指头捏一捏,一声苦笑,“您……还真是……打发叫花子咯。”
老雷的脸居然由绿里透了一点红,咳嗽了一声,“那什麽……经费实在紧张,你……克服克服、克服克服。”
冯陈於是也只好‘克服克服’了,回去了他和楚卫租来栖身的那个窝,把信封全都给了楚卫──给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发虚,那些个钱包里的钱平分下来远远不只这麽一点,可是没办法,冯陈已经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好在楚卫只是掀了掀眉毛,捏捏那薄薄的信封,点点头,塞进了兜里。
冯陈於是更加心虚,硬著头皮说你吃饭了没有?我请客,咱们喝一杯去?
说的时候手心都出了汗,做好了下半月啃窝头的心理准备。
结果楚卫说不了,我得出去一趟,有事儿。
楚卫就那麽匆匆地出了门,甚至都没看冯陈一眼,冯陈盯著那个匆忙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呸!就知道抽!早晚有一天抽死你!
是的,冯陈知道,楚卫是去买毒品了,冯陈甚至还知道上家是谁、在哪里交易、交易的价格──当初和楚卫搭档,为的就是这个。
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因为连楚卫也不知道上家的上家在哪里。冯陈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楚卫就是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