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季林惊慌失措道:“你捂胸,那就心疼?”
顾然嘴唇?白,瞳孔涣然,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这又是回到原点了吗?
好耳熟啊,熟悉的耳语,熟悉的节日,熟悉的场景,熟悉地……唯独没有江知禾。
季林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着眉心密汗,心疼得不?得了:“祖宗,你倒是说话啊,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检查。”
“没事。”
顾然哑声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你还有空问这个!我问你咋回事,哪里不?舒服?”
季林说。
顾然迟疑一秒,偏头看向窗外,外面很黑,只能透过淡淡的亮光看到一点点飘荡的白雪。
别来无恙啊。
救命的氧气让顾然止不?住的吸取,季林皱着眉心给他?抚摸脊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他?们最后?一排的动静不?小,但教室里同学们的动静比他?们更大,有的甚至已经撒腿跑出教室门口,朝着天?空呐喊,大笑。
顾然有点耳鸣,但他?还是能模糊听清季林居然抽空骂了句“像是几百年没见?过雪似的,一群土包子。”
这句话,显然是忘了自己刚才像猴一样上?跳下串的模样。
顾然……
有人在?叫我。
顾然轻轻摇头,已然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有人在?叫我。
“什?么?”
季林倾身靠近,小声问他?:“你刚才再说什?么?”
“江知禾。”
顾然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轻声道:“他?在?叫我。”
季林已经放弃继续问下去?了,半弯腰准备将顾然拖起送去?医务室。
“唉,你去?哪?”
顾然踉跄着从他?身后?钻出去?,不?顾别人的眼光跑出教室。
季林忙不?迭也起身跟着追了过去?。
涣然飘过的零星点点雪落在?了顾然单薄透风的针织衫上?,季林跟在?后?面大声喊了他?一句,却只能听到简短的回音散落在?沉长的黑夜里。
顾然对冬季冷空气中的味道格外敏感,先是嗅觉,然后?传到神经中枢,再接下来就是喉咙无止境的?痒带动着咳嗽。
保安室的大爷像看傻子一样睨了他?一眼,随后?摇头晃脑道:“是我眼花了吗?这种天?气还有人穿一件薄毛衣裸奔?”
漫无边际的雪点,潮湿的空气,伴随着刺骨的冷风一吹,总有股渗进骨头缝儿里的冷意冻得顾然身上?一疼。
他?想伸手裹一下衣裳,摸了个空,这才察觉迷迷糊糊跑出来,没穿外套。
顾然伫立在?原地,有点不?知所错。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