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在旁人来看,李氏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姜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柔和:“这些我都已考量过,会安排妥当的。而且,寺庙清静,或许能让六丫头的心性更加沉稳,对她未来也是有益的。”
见姜老太太已下定决心,姜玄与李氏相视一眼,不再多言。屋内一时静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既如此,那就依母亲的意思办吧。”
姜玄最终表态,决定支持姜老太太的决定。
李氏也随即附和:“是,母亲考虑周全,儿媳遵命。”
姜老太太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会命人准备一切,待明日一早,怀书便启程前往蝉心寺。”
三人又略坐了片刻,聊了些家常琐事,便各自散去。回到住处,李氏心中却仍旧难以平静,她召来心腹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显然是打算打听姜怀书突然要去蝉心寺做什么。
而另一边,姜怀书得知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姜府,前往堰州探查真相,心中既激动又忐忑。她明白,这次离开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是为了揭开一个可能隐藏多年的秘密,为自己逝去的母亲寻求一个公道。
夜深人静之时,姜怀书坐在灯下,反复研读着姜怀礼的来信,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锤子,敲击着她的心房。
她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走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映照出姜怀书坚毅的脸庞。她缓缓合上信纸,将其置于枕边,仿佛是将一份承诺与决心深埋心底。随后,她站起身,开始在房中收拾行囊,每一件衣物、每一本书籍都被她细心地折迭、摆放,如同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旅程做着最周全的准备。
纳珠见状,虽心中不解,却也默默上前帮忙,不时用担忧的目光望向姜怀书。“姑娘,此行真的安全吗?要不还是告诉回建安侯府,告诉叶大人。”
姜怀书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纳珠,你放心吧。祖母已经为我安排妥当,此行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见姜怀书如此坚持,纳珠只好作罢,转而更加细致地为她整理行装,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姑娘,你此行真的不带上奴婢吗?一路舟车劳顿,奴婢也好照顾你。”
姜怀书并不带太多人,况且这里也需要有人留下注意李氏的一举一动。
“纳珠,你留在府里,密切注意李氏的举动,我们也好及时应对。”
两人忙碌至深夜,终于将一切打点妥当。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姜怀书便已经起身。她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简单梳妆后,便带着几个随从,悄然离开了姜府。临行前,她特意去慈宁院向姜老太太辞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而李氏那边,在得知姜怀书已经启程前往蝉心寺的消息后,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无可奈何。她派人暗中跟踪,试图探知姜怀书的真实意图,但终究一无所获。
姜怀书一行人快马加鞭,几日之后便抵达了堰州。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片土地上的风土人情,陌生的是那些隐藏在岁月深处的秘密与真相。
她按照信中的指引,找到了姜怀礼。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与她并不亲近,但在得知她的来意后,还是尽可能地提供了帮助。
“姐姐。”
几年不见姜怀礼已经成熟许多。
姜怀书望着面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唤道:“怀礼,多年不见,你也长大许多,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姜怀礼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姐姐不必客气,我们虽非一母同胞,但血脉相连,前些年我错把柳氏当母亲,前些日子我听到祖母与父亲说起母亲一事,我才知道当年母亲并不是郁郁而终,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只是,此事涉及甚广,且过去多年,查起来恐怕不易。”
姜怀书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我明白。”
两人相视片刻,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姜怀礼领着姜怀书进入了一间密室,那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宗和书籍,显然是他这些日子调查的卷宗。
“这些是我能找到的所有与当年之事有关的线索和资料,你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姜怀礼边说边将一卷泛黄的卷宗递到姜怀书手中。
姜怀书接过卷宗,一页页仔细翻阅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卷宗中记录的信息虽然零散,但足以让她感受到当年那场风波的惊心动魄。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竟然在这里……”
姜怀书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伤。她意识到,自己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秘密,更是一个庞大的、错综复杂的阴谋。
姜怀礼见状,轻声安慰道:“姐姐,你不必太过担心。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姜怀书抬头看向姜怀礼,心中涌起复杂的心情,她对这个弟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若不是当年他与姜怀柔欺负她,说不定那个原主也不会死。
她也不会来这里。
一切都是命。
姜怀书去了一趟姜府,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心境不同,想当初在这里所受的罪都随着时间淡忘了。
姜家高堂上,姜老太太看着几年不见的姜怀书,一时心里有些复杂。
姜怀书一如当初那般对她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