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被沐雨韵抓去打了几天马吊之后,沐潇湘感觉整个人都虚了。
从前她是不喜欢这种的,又费脑子又费钱。
她也是不想承认自己愚笨,一连几日输了好多钱,从罗君浮哪儿讹来的五百两银子就那样流水似的飘走了。
这日沐雨韵又着人来请,沐潇湘便装病推辞了。
要再打两圈马吊,那她就只能吃树叶了。
她又怕沐雨韵再来请,便走了沐老夫人那里一趟。不想沐中成也在,她把此事不经意的一提,沐老夫人和沐中成也觉得不妥当,他们对沐潇湘另有安排,哪儿能如此让沐雨韵请来请去坏了名声?
沐老夫人说了这事,便让沐潇湘放心离去。
沐潇湘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屋就看到屋子里多了个陌生人。
她眸色微冷,两个贴身丫鬟都请假了,红烛又是不当事的。
“你是谁?”
沐潇湘警惕地问,身边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那人脸带面具,看到沐潇湘便单膝跪地,行礼说:“公主殿下,督主那边已经替您查清楚图门雪将人藏在了何处。还有鲜于子淳和沐中成的事。”
听到对方说是君长戚的人,沐潇湘心上的戒备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君长戚是不会害她的,自然旁人也不会知道她的身份,除非是与君长戚贴心的。
从小时候她就知道知道自己这师傅不简单,看着温温柔柔,惩罚人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手软,该剥皮剥皮,该拔舌就拔舌。跟他学了两三年,沐潇湘也学了几分模样,自此军中再无人敢造次。
沐潇湘坐了下去,身子斜靠,多了几分闲散,“一件一件说。”
“督主围剿鲜于子淳时,不慎让人给溜了,如今跑进了宫里躲藏。”
那人说,语气平缓得像一个机器在播报似的。
不想沐潇湘哼笑一声,“师傅看来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也不妨事,只要鲜于子淳死了便好。”
只要鲜于子淳死了,自己身体里的蛊毒也就不用顾及。没了鲜于子淳的监督,自己也好随时随地地驱毒。
那人接着说:“沐中成最近又向南禹安提想要出兵助阵东蒙,讨伐那事。南禹安是恨透了您,如今已经在琢磨了。”
沐潇湘的面色忽地冷下那么几分,这沐中成能没有愧心的做到这般地步,当真是不要脸又无赖到极致。
自己蛰伏这么久,可不是给他助长气焰的。
沐潇湘沉吟半晌,片刻后说:“至于图门雪藏起来的人,我另有打算。”
她起身,一只手支撑住身子,面上慵懒邪笑,“盯紧了。”
盯紧那两个隐族人,也要盯紧图门雪。
那人点点头,随后又说了几句君长戚的交代,便似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开。
想到禾欢,沐潇湘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几日沐潇湘只当她是耍了性子,准她告假几天,也不出门,成日闷在屋子里头,也不知她想得如何了。
沐潇湘劝过几次,可禾欢却是认准了自己那套死理似的,听不进去半分劝。
为什么痴情的人,还要娶一个不是自己爱的人呢?
禾欢日日如此的想,几天下来憔悴不少。
而这事却丝毫不影响沐流光和颜夙的婚事,八字很快下来了,是吉。沐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镇国颜府是百年望族,深得陛下信任,就算不问朝事,南禹安做事也得看那儿几分颜面。
虽然近几年因为君长戚的关系,颜家真的没有过问朝事,可还是会帮着南禹安处理事务。这种暗里的东西,往往最让人看重。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入秋那几天,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沐老夫人却是一刻等不得的模样。
沐流光早嫁过去,她才会早日安心。
不一会儿,容羽便省亲回来了,提了几个篮子,里头都是给沐潇湘做吃食的准备。
如今禾欢不理事,沐潇湘还由着她,这让容羽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这种人,从前的沐潇湘是绝对不会留在身边的。
但似乎想到什么,容羽却忽然的安下心来。沐潇湘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她能微笑着接下左韫送来的刺杀没姬,也能将美姬折成几折送到左韫府上。
听说自那之后,左韫看到了漂亮女人就吐。
“太子殿下好狠的心,如此艳色也人不了您的眼,莫不是真如外人所传的那般……不举吧?”
左韫摸着鼻子,笑容一片阴险。
容羽想了想,这时候的左煜会说什么?
却是时间太长,后来左韫弑父篡位的事冲击太大,冲淡了这段记忆,容羽已经想不起来了。
沐潇湘见容羽回来了,忙掩下脸上的算计狠厉,又恢复寻常模样。
“你可是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做了恶主,一次赶了两个贴身侍女。”
沐潇湘开着玩笑,伸手接过容羽递过来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