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并没有灯红酒绿的热闹。
沈时瑾神色沉静,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从肢体语言来看,他现在似乎很疲惫。
姜初羽敲敲门,走过去问:“找我来干什么?”
沈时瑾一只手握成拳,抬眸看她:“你还真的来了。”
“总要看看你找我什么事。”
姜初羽随口敷衍。
可她说完,沈时瑾就不吭声了,低着头摊开掌心。
姜初羽这才注意到,他手心里放着一条项链,项链坠子看起来是钥匙形状。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姜初羽想到爷爷还在世时,也总戴着一把钥匙形状的项链,半截手指头大小,和他的白玉菩萨坠子绑在一起,直到去世的时候还挂在他脖间。
那时她总笑项链滑稽,可是现在想看到爷爷戴,也永远没有机会看到了。
姜初羽看了又看,忽然觉得这项链很像爷爷那条,也是用三根红线掺一根金线搓成的。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手腕却被沈时瑾握住。
沈时瑾抬头,扑面的酒气。
姜初羽撞上他幽深的目光,才意识到他已经喝了不少,“你不会醉了吧?”
不对,她从来没见过沈时瑾喝醉。
这人酒量好到倒反天罡。
沈时瑾一手挡着她,一手将项链塞进裤子口袋里,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回来和姜西钧争继承人?”
“为了钱。”
姜初羽不想与任何人提起她真正的,关乎爷爷去世这种沉痛的目的。
沈时瑾笑笑:“你姜大小姐还会缺钱花?”
“缺的,姜慕又不给我钱,我爷爷给我留下的生活基金快被我花光了,我得拿到繁星才行。”
姜初羽又扯了几句半真半假的话,才觉得对方也是有点醉了,把她叫过来就只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题。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沈时瑾。
与此同时,沈时瑾也随之起身。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
“问完了吗?”
“多少钱能满足你?”
姜初羽顿了顿,看着沈时瑾带着些许肃然的表情,淡淡道:“怎么也得每月进账几千万吧。”
“假如我每个月给你三千万,让你放弃繁星呢?”
沈时瑾忽而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刮过她柔软的耳垂。
姜初羽不自觉颤栗,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指热度惊人,立刻偏头躲避,“你醉了……”
下巴的力道骤然收紧,沈时瑾字字阴沉:“你不该淌这趟浑水,既然不爱我,迫不及待逃离我,就应该永远躲起来不见我,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姜初羽瞪着他,怒火终于忍不住蹭蹭往上涌,“什么该不该的,不是你说了算,就算逃婚是我不对,可你我之间也说不准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沈时瑾,你对我付出过真心吗?你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她今天不是来和沈时瑾吵架的,进来之前还打算做做样子,拍张和沈时瑾在一起的照片给股东们用来圆谎。
可她就是听不得沈时瑾提当年事。
沈时瑾气笑了,字字用力咬着说:“到底是谁不想结婚?姜初羽,是你做了逃兵。”
姜初羽无力和他争辩,绕来绕去不过是这些互相质问埋怨的话,有什么意思。
她面无表情:“对,我是逃兵,我不想结婚,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时瑾盯着她,眯了眯眸子,“这是你逼我的。”
姜初羽心里一紧,想后退:“你要干嘛?”
没容她逃离,沈时瑾搂住她的腰,冰凉的唇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