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则歉疚道:“上次的事给医院添麻烦了,当时我的朋友们只是出现了点小误会。”
沈父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他才又问道:“之前靳之托我找的医生,是为你看病的吧?”
程沐则愣了愣:“啊,是。”
“你应该知道,我与靳之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为你找医生,是他第一次请我帮忙,其实,我很感谢你。”
寒冷徐徐吹过,掠过程父藏着岁月褶皱的眼角。
“我不对你们的关系抱有偏见,也知道一些你们的情况。虽然重逢不易,但我还是我望你能再慎重一些。”
他语气恳切地规劝着。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是不够包容的。你们或许会饱受非议,很难接受大多数的祝福,甚至可能因此影响工作、前程。
“情爱或许能替你们抵挡一阵失意,但当热情不在,你们会不会责怪自己当年的一时意气?”
程沐则认真听着,始终没有反驳。
这些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是现实。
他提到的所有问题程沐则想过无数遍,也问了自己无数遍,而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程沐则默默提起一口气。
他的坚定还没诉诸于口,就被拦腰截断:“或许我说的这些你都不在乎,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人生了意外,另一个飞奔到手术室门口时,却现自己根本没资格签字,又该怎么办?”
一辆救护车从旁边经过,急促的呼救声扎得人刺耳。
救护车没有停在路边,程沐则却好像看见了车里的医护人员正竭力抢救着危重病人。
空气中的寒冷仿佛拥有了实体,沉重地压在程沐则身上。
沈父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程沐则收拢手指,一寸寸地捏紧指节。
·
沈靳之没有跟过去,他心烦意乱地去了趟市,买了做鸡蛋面的食材。
阿夏说过,会在晚饭前回来。
时针笨拙地向前走动,沈靳之觉得难熬,就收拾起带回的行李。
收拾到最后,就只剩下程沐则的相机了。
他打开电脑分类导出照片,节省时间以便程沐则早些休息。
他耐心地复制着,却还是不小心拉错了两张照片。
沈靳之点开文件夹,正要剪切出错拉进里面的文件,却意外现了一个视频。
视频封面的缩略图上,是程沐则。
纵然图片的尺寸很小,沈靳之还是看出了那副神情下的压抑。
他移动手指,双击在视频的播放键上。
程沐则自录的视频缓慢播放起来。
“我叫程沐则,本科毕业于津松大学,曾是沈靳之的校友。我上学时就很迷恋他,为了他能多看我一眼我无所不用其极。毕业后我迫于家庭压力离开津松,三年后再见依旧痴迷于他,所以反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