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缜拍了拍林畔儿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等晚上我去见母亲,就和她说我们的事。”
林畔儿垂眸不应。
裴缜察觉异样:“怎么不开心?”
林畔儿起身坐到对面,看着裴缜的眼睛说:“我能做二爷的妻子吗?”
裴缜愕然。
林畔从他的表情里获悉答案,缓缓低下头:“果然还是不行么……没关系,我随口问问。”
裴缜眼底铺满歉意:“畔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件事太过复杂。我做不到与我的家族与整个世俗礼法对抗,我没有那样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心力。”
“我知道,是我太为难二爷了。就当做是我一时的非分之想,二爷忘了吧。”
“不,虽然我给不了你正妻的名分,但是我向你许诺,今生不再娶妻,唯与你一人白头偕老。”
林畔儿点点头,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转眼,六饼抱着狸奴回来,果然被养的肥肥的,大了一圈,差点认不出来。六饼向裴缜邀功,裴缜将途中买的点心拿去赏给他。六饼捧着点心欢欢喜喜找何婆去了。
“二爷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说着又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小木匣,将木匣里的东西一一摆到狸奴跟前,“这是给我们狸奴的礼物。”
林畔儿捡起一只打量,慵懒小猫形状的玉雕,是她曾在玉器铺子里中意过的摆件。林畔儿会心一笑,拾起姿态各异的“小猫们”
,一字排开摆到裴缜的书桌上。
傍晚到老夫人房里用饭,老夫人泪眼婆娑拉着裴缜不住地看,连声说:“出去一趟,可见辛苦,人瘦了一圈。”
“旅途奔波,难免清减。我看二哥倒精神了许多。”
五小姐言笑晏晏道。
“娘就是偏疼玄朗,两月不见,倒像一别两年。”
裴绪调侃。
“没出息的,就会和你弟弟争宠。”
老夫人斥完裴绪,转头拉着裴缜在身旁坐下,问了些旅途里的事。裴缜一一见告。
见气氛和乐,裴缜趁势说了和林畔儿的事,老夫人闻言道:“早该如此,上次你闹脾气不要人家,让那孩子受多大委屈。这回功德圆满,也是大好事一件。”
老夫人语气微顿:“除此以外,还有一件天大的好事。”
裴缜见众人目光殷殷落来,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老夫人深看一眼大夫人,拍着裴缜的手背道:“你大嫂为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房家嫡亲小姐,模样生的俊秀,性格也温顺。”
怒火霎时充盈裴缜眼眶,他倏地站起来,厉声道:“我几时说过要成亲了?”
众人惊异于他的举止,通通噤声,室内气氛骤然僵滞,像是突然遭了冰霜的打压,就连一向活泼的五小姐也噤若寒蝉。
裴绪眉头狠狠一皱,呵斥道:“玄朗,怎么跟娘说话呢!”
裴缜意识到方才语气不妥,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把矛头转向大夫人:“大嫂闲得无聊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干涉我的事,有这份闲心你不如替大哥张罗张罗,多给他收几房姨娘,省得他跑我房里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