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六千两!你可别诳我了,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沈绮盯着摇摇摆摆的马尾巴,想了半路,认真出了这个结论。
“唉,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谢聿铎故意做出一脸懊恼的样子,气得沈绮笑着捶了他一拳。
“哼,若是真的,你们家还开什么生药铺啊!开什么铺子,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嗯,那倒也是。”
谢聿铎不反驳,一本正经地点头。
他越是不紧不慢,沈绮越是着急,也顾不得帮他看路了。
原本被他抱在怀里,也不耽误她颇为艰难地转过身,皱紧眉头,威胁他。
“快说,快说,不许诳人!”
谢聿铎低下头,瞧着自家媳妇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的样子,煞是可爱,干脆凑上前去,狠狠亲了一口。
沈绮一下子就被亲慌了。
这可是大路上!
她忙松开手,东张西望,幸好这段路都是农田,两边全是秋收后的田地,没什么人路过。
“哼!”
看着媳妇着实有些恼了,谢聿铎又把她好生圈在怀里,语气认真。
“是真的,绝不诓你。你若是还不信,我回去把那些私房钱都交给你拿着,好不好?”
沈绮被这人圈得动弹不得,迟疑地问:“真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
“那……那你一共有多少银子?”
谢聿铎又凑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一个数儿。
沈绮这次彻底被吓到了,窝在他怀里,半天都没敢吭声。
“家里都不知道。除了你,我也从未对别人说过,连爹也不知道。这几日,你也看到家里的样子了。除了咱们自家人几口,那西院里的几位,都是恨不得把油锅里的钱都捞出来,塞到自己腰包里。倘若知道我得了这些钱,家宅不宁事小,谋财害命才真可怕。”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半晌,沈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们才刚成亲,还不到三天,你就不怕我见钱眼开,谋财害命吗?”
“你不一样。你我是结夫妻,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你不仅仅是我的家里人,更是我的心上人。我敬你,爱你,视你为我的心,我的命。在我眼里,只要有你在身边,银子全没了也不怕,我还能怕告诉你吗?”
这样低沉温柔的声音,像是誓言,又是像是蛊惑,怕是这辈子都要刻在沈绮的心上了。
见沈绮没说话,谢聿铎又说:“等我回家,就把银票交给你保管。”
“不,我不要。”
沈绮再出声,就带了些哭腔。
“咦,这倒怪了,小月儿,你哭什么?”
“我……我是……我不敢要。”
沈绮偷偷擦掉腮边的泪水,不想被他瞧见。
“又不是我的银子,我不要,,你收着吧。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