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儿,俩人就这般缠磨无度,也实在有个缘由。
自从开春以来,谢聿铎总是外出奔忙,连家中的书房也很少待着,不是与四方的客商去酒楼客馆谈买卖,就是去隔壁县城查点新开铺子的生意。
有时还要带着几个伙计去外地,跟大商客走动来往,一出门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都是寻常。
好在大哥早就看清了如今的形势,明白自己远远不如二郎的精明才干,他又舍不得离开媳妇出门,就安心在家帮他打理铺子,好歹也算做了个帮手。
但凡在家的时候,无论多晚,谢聿铎都要回房安歇。
只不过,他回房的时间实在是太晚,沈绮往往已经睡熟了。
眼看着她香梦沉酣,谢聿铎不忍心扰她,只在脸颊上轻轻亲上一会儿,就搂着她睡了。
凌晨起床的时候,才是最难熬的。
他睡饱之后,难免情思勃,枕畔的美人儿鬓散乱,粉脸微红,衣襟半掩半开,露着一痕雪痕。
偏生她睡得正浓,全然不知,这对自己来说是多大的引诱。
情难自抑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缠上去,把她揉醒,自己找些甜头尝尝,可又要记挂着外边有人在等,又要顾忌着早起扫地打水的丫鬟们,俩人总也不得肆意畅快。
后来,他就中午回家,趁着众人午后小憩的空档,溜回房间去找沈绮。
有时候,沈绮也去书房寻他,趁着客来客往的空闲,忙中偷欢。
……
一对儿好生生的正头夫妻,倒有些隔墙窃花的兴味。
……
尤其在书房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被外边路过的丫鬟小厮撞见,叫沈绮好不慌张,吓得身子都软了几分。
瞧她又想又羞的样儿,谢聿铎极有意趣——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早有吩咐,每次她来的时候,别人绝不敢进书房半步。
如此厮缠到端午之后,他忙得这点子偷欢的时间也没了,掐指算算,已有五六日不曾沾她的身子了。
这会儿,两人越吻越凶,实在是心热情浓,难以抑制。
眼见怀里的人儿眼波潋滟,红颊飞云,谢聿铎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她失望的眼神,一边回应她缠人的吻,一手去解自己腰间的束带……
大不了,叫那群人再好生等上一等。
“二爷起来了吗?”
小五的声音不低,房中的夫妻俩都听见了。
“还没呢。”
小丫鬟的回话声倒是轻轻的。
屋里的两人登时停了动作。
谢聿铎低声骂了一句。
“这厮是有意的。他不敢敲门叫我,又怕我起晚了误了时辰,故意在外边说话,好叫我听见。等出了门,看我不好生踢他两脚。”
说罢,他又要低头吻过来。
这边被人一打断,沈绮的头脑就清醒了些。
她伸出素手,笑着捂住他的唇齿,又把他推远些,随手拉好了自己被扯散的衣襟,遮住一片春色。
“呸,人家一片诚心赤胆,跟着你忙前忙后,你倒要踢他,真不讲理……好二爷,你且去吧,这会儿我也没这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