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我们都笑了。
又回到我的屋子里,四处看看,百感交集。这才几天,我辛辛苦苦建设的家就没了,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我和荸荠,又分开了。外面的世界,似乎离我又远了。忽然觉得有些累,我便和衣躺下,竟沉沉地睡着了。
也许太累了,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逃犯在被抓后的那一刻都很坦然,甚至要舒一口气。这几个月,不是露宿荒野,便是睡在地窝子里,要不就是和杨骋风待在一起,横竖精神都很紧张。现在回到这儿了,一切结果都已成定局,我可以安然地睡了。我睡得很沉,以至于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糟糕!”
我赶紧掀开被子爬起来,却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火盆。匆匆跑到正房,果然,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君闻书正一个人坐在书房呆。
“见过少爷。”
我行了个礼。
“唔。”
他似乎被惊了一下,脸有点儿红,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你醒了。”
“是。”
我小心翼翼地说,“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他点点头,“没见你来吃饭,以为你又……去看了看,才知道原来你睡着了。”
他去过我房里?我倒不知道,我睡觉一向警惕,有动静就醒了,看来今天睡得实在太沉了。那么……
“火盆是少爷放的?”
他又点点头,“太冷了。那屋子许久没有人住,阴气重。”
他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谢少爷。”
我更加小心地说,“该让侍槐他们几个放的,我一个下人,却劳少爷动手,是司杏的不是了。”
他瞧了瞧我,“你也知道你有不是了吗?”
他所指何事?我不敢回答。
“就因为我打了你十戒尺,你就要逃?万一逃不出去,你知……这府里是怎么处置的吗?”
我不言语,逃都逃了。半天,我才轻轻地说:“府里为何不派人追?”
他定定地看着我,许久,才慢慢地开口,“追?我自己没有办法追,若是惊动我爹娘,把你追回来,也不过是死尸一具,我……我……还没那么狠心。”
君闻书?我抬头看看他,恰好碰见他的目光,赶紧又低下头,心怦怦跳着。
“我知道你性子烈,但是我打了你十戒尺,你就跑,至于吗?你不也打过我吗!一个孤身丫头,在外面你就不怕?难道这外头,究竟不如我可怕!”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如果这就是责罚的话,已经很幸运了。我在心里说:其实,若不是我打了你,恐府里惩罚我,我也不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