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沉。”
甘画原本就唤了一次,那是因为担心朋友,现在又唤一次,是看到耍浑的体育生眼睛都上翻了。
那个体育生的手弯的幅度很夸张,手肘是一个方向,手掌又是一个方向,谢星沉看着瘦,力气也不像是男生中最大的,却能把一个壮实的男生欺负成这样,甘画都颤栗了。
谢星沉看到小姑娘眼里都不忍了,将郑岸压到单膝跪着的姿势,问他:“我能出这个头吗?”
“能能能。”
现在就是让郑岸磕头他都愿意了,他的手都疼麻了,神经都快废了,他可是个体育生,手废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狼狈说,“我错了,我会道歉,球我会一个个捡起来来的。”
谢星沉:“是嘛?”
郑岸点头:“对,我道歉,捡完球就道歉。”
谢星沉抬脚,对着郑岸贴着地板那条腿的脚腕踩下去,不知道踩到什么地方,郑岸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啊啊啊我道歉,我现在就道歉。”
“对着哪儿?”
谢星沉把郑岸的头掰向甘画的位置。
郑岸现在是跪着,而且姿势狼狈,疼得脸色苍白,黄豆大的汗往脸上流下来,他的头转过来,表情丑陋得甘画直觉想躲,但是想到她一躲,谢星沉又不知道怎么折腾人家,她头皮麻,硬生生站着。
郑岸说:“对不起同学,踢了你的球,我会捡起来的以后再也不敢调戏你了。”
郑岸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一连串说得大声又清晰,活像宣誓似的。
好多人看着,甘画羞于启齿,只摆了摆手。
这时候沈小小回来了:“甘画!”
球散了一地,以为甘画被人欺负了,正气愤着,却看到有人在对甘画下跪道歉,后面施暴那人,
天呐!大佬!
沈小小看着大佬为姐妹找场子,从震惊到失去理智到狂喜!
谢星沉看小姑娘不追究了,也就把郑岸放开,他全程也没怎么动作,郑岸却像死狗一样趴在草地上,肩膀和脚跟不停抽搐。
他走向甘画,看见小姑娘拘谨,往旁边一看,原来围了十几个人,不悦一巡视,场地顿时清空了。
小姑娘眼神半嗔地看着他:“你又打架,要是你被老师训话怎么办?”
甘画想,他这么这么爱打架?生日才打过一次架,现在又要打架。
谢星沉心里好笑,说:“是谁又惹了祸的?”
甘画才回想起来,心虚了,小声说:“可是,他们欺负人。”
她声音软软的,风吹过,一股甜橘香散在空气里,几缕刘海垂到肩头,尾飘扬秀致。
谢星沉喉咙哑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