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手托着脸“肯定利润非常大,一个东西有5o%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oo%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oo%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的危险。”
资本利益诱人。
陶宁将手上的盐粒抖下来“自古财帛动人心,就像李玉妹妹说的那样,这私盐背后的利润巨大,就算是诛九族也不能完全阻止此种行径。”
盐是国库的重要收入,一旦私盐泛滥对国家财政会有不小的打击,朝廷的政令便也不能顺利实施,严重时还会引起民愤暴乱。
“应该还是上面有人,不然哪能这么容易。”
“官商勾结,这倒是极有可能。”
浙州府,到底是哪家,陶宁指尖在石桌上轻点,谢家?还是阮家?
李玉想到一句俗语——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开玩笑的对陶宁说“那背后的人肯定富得流油,抄了他们的家,说不定全国的百姓都能分上几斗米。”
那两家的确是巨富,浙州府海运繁茂,而民生经济政坛三处大多被这两家瓜分把控,外来的和尚难念经,上面派些没有根基的人到那儿,只能缩起尾巴做人,成为谢家或阮家的附庸。
陶宁淡笑“李玉妹妹太小瞧他们了,说不定十斗米都吃得上。”
李玉歪头“说到底,他们的财富,都是从劳苦大众身上攫取利益,盐卖得再贵,又会分几份利给那些制盐的人。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种人对他最大的仁慈就应该送他一盏路灯,让他自挂东南枝。
陶宁还是江子墨时,自己的居所浩然居,在自己离家前不久,新来了个粗使丫鬟,干瘦黑黄又身材矮小,陶宁见她可怜,就吩咐自己的贴身小厮侍墨,平日里多照看她点。
后来得知,她竟是浙州府人士,家中世代晒盐为生,后来他娘亲生了个儿子,又得了急病,家中没钱,只好把身为老大的她卖了换钱。
这浙州府也不知有多少户人家,如那粗使丫鬟家一般。
“盛极必衰,就他们这般行事,上面的人也不会容他们许久。”
手伸的太长,龙椅上那人,也不完全是瞎子聋子,总归会看到,虎口夺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希望真这样,不过这跟我们的生活也太远了,别想那些沉重的事,咱俩该练字的练字,该抄书的抄书。”
接下来的七天里,李玉杀猪卖肉劁猪练字,晚上就和陶宁交流,怎么写这个话本比较好,陶宁则是抄书润笔话本,并且这几天里,陶宁也可以扔掉拐杖走上一段路了。
李玉还跑裁缝铺给家里人都做了两身新衣裳,把原主留下的两块布料,交给裁缝让他做成原主喜欢的款式,还记得那裁缝店的老板拿着那两块布料,多向李玉确定了一下。
李父和陶宁都不知道这两件衣服的存在,李玉将它们单独放入一只木箱。
最后李玉给话本取了个特别俗的名《风流最书生》,陶宁则是想了个笔名玄钰山人。
李玉看着这个笔名中熟悉的“钰”
字,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怀念,忍不住问陶宁“陶哥为什么要选这个钰字?”
陶宁轻咳一声“钰音同玉,而钰还有珍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