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粥没管头发,她本能地抬头,伸手去摸他下巴的受伤处。
撞到了?疼吗?她问。
差一点才撞到,不疼。周圻回她。
“没事就好,”
许念粥舒了口气,但她还是多摸了两下,又问,“你是刮胡子了吗?”
现在的手感很光滑软乎。
“嗯,刮了。”
她刚洗完澡的指尖微凉,也同样的软和。周圻的喉结滚了滚,扣住了她正在向下纵火的手指,有些顽劣地握着,往自己的睡衣下沿带。
自己挖坑埋自己。
碰到了松紧带、棉布料,许念粥慌了,抬眼。
她看不清镜片反光下的双眼,但能看到的是表情很坏。没见过的坏。
许念粥一闭眼,想说她这是第一次,让着点,要快就快一点。
刚要起唇,脑子里紧急拐了个弯。快一点?那好像是不太好的意思喔。
正思索着,她的脑壳再次被指骨敲了一记。
“转个身,给你先绑好头发。”
周圻看她‘早死早超生’的忐忑不安表情,噙着笑松开了手。吓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他本来就不打算让她这样。
“真不用?”
许念粥睁开一只眼。
“不用。”
“那我转过去啦?”
她试探。
“你转。”
周圻捏她的脸。
后来在周圻再次重新尝试去绑头发,笑着又要不小心扯到她的头皮时,许念粥赶紧反手去抓他那乱动的手,假装嫌弃地甩开,拿过发圈想要自己完成。
“找到你的bug了,你这好比我平时化妆,给别人画就比给自己画好画一些,因为顺手,但你是不管我哪个方向都不太顺。”
氛围太过于轻松欢脱,许念粥根本没过脑,边绑边脱口而出:“这是你的弱项,我前男友就会。所以啊,你可还要多学学,不然万一以后你的女朋友没有像我那么能忍,你就等着被挨上一刀吧。”
周圻可能没料到许念粥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忽地敛回了笑声。
一句话,两个雷。
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将之前的温存统统存档,就连温度都凉了几分。
许念粥在身后人的沉默中,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同样合上嘴。
她绑好头发,没有转回身去,指尖捏捻着剩下的那根发绳。揪着久了,最后干脆往自己的手腕上戴,抬眼虚焦地看着墙面上的那幅油画。
画上的是朵‘火焰玫瑰’,花色艳丽,花型较大。
之前在翻译一篇英文文章时,她看到过关于火焰玫瑰的花语,是说用我的热情抚平你受伤的心,无忧无愁,代表热烈的情感,想要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但火焰玫瑰的花期非常短,只能维持两到三周的时间,因此也还寓意着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
怎么这会儿连房间的装饰物也都那么应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