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欢应下了,说话间,那边软轿已经备好了,迎双过来请她上去,又看了看天说:“姐儿,我们还得快些才行,可别到了萧夫人跟前,又晚了一步,到时只怕还得挨训。”
见丈夫的妾室跟见丈夫的母亲还是不一样的,徐芸浠点了下头,也不敢拖延时间,让几个抬轿的婆子加快了脚步,往萧夫人的留春院赶去。
到了留春院时候还早,只是没想到往日总要姗姗来迟的小姑子萧启涵此刻居然已经到了,正趴在萧夫人的身上,笑着说些什么。
徐芸浠暗叹一声要糟,果然萧启含眉头一皱,暗讽了起来:“这么大老远的来给母亲请安,真是辛苦嫂嫂了。要不,母亲就将嫂嫂的请安给免了吧,嫂嫂还得接见大哥的那些姨娘,等着她们给她请安呢,咱嫂嫂啊,可忙着呢!”
徐芸浠一听到姨娘们的请安,顿时就知道了这位小姑子难的源头在哪了。
说来也真好笑,作为妹子,这么热衷于插手兄长的院子,也是够奇怪的了。虽说不过是小商户家的女儿,但徐芸浠的母亲徐婵在教养方面却从未疏忽过,自小便重金请了不少有名气的教习嬷嬷,一概诗书礼仪,但凡大户人家该学的,她都学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人不谈朝政,不插手丈夫在外院的一概事物,当女儿的,不能插手父亲的院子,未出嫁的,更不该把手伸到兄嫂的院子里去。
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子,开口闭口就是兄长的妻啊妾的,真是不知羞。
徐芸浠看了萧夫人一眼,萧夫人似乎对女儿插手兄长院子里的事有些不开心,但到底是溺爱女儿的,她并未在长媳面前落了女儿的脸,只是看向徐芸浠。
徐芸浠见此,不由得暗叹,萧家这般宠溺儿女,待萧启含出了闺阁,只怕吃亏的是她。她面上不动声色,给萧夫人屈膝行了一礼,说:“便是再忙,孝敬母亲也是儿媳该做的事,晨昏定省是儿媳的职责所在,如何能寻借口不来呢?”
萧启含皱了下眉头,徐芸浠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淡淡一笑,道:“莫不是三妹听说了什么?说起来她们伺候大公子也确实是累了,若是不想来我跟前请安也是好的。”
一句话,便把萧启含说她的都给敬了回去了,直说得萧启含不满皱眉:“谁说她们不想去给你请安了?还不是嫂嫂惯爱拿乔,不三请四请的,总不肯出来见她们。你也知道她们伺候大哥累了,既然如此又为何每日这般折腾她们?大哥又不见你,每日里最清闲的就是你了!昨儿个那么忙,你还非要叫了大哥过去,看看把大哥气的,昨天夜里又是大醉了一场,让阿娘好一通忙活。”
昨天夜里萧启靖又喝了酒?还大醉了一场?怎的她们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徐芸浠身后的迎双和迎欢都变了脸色,着急的看着徐芸浠。只见芸浠低垂着眼,神色坦然。
这进来请安也有好一会儿了,萧夫人就是不叫她坐下,萧启含见徐芸浠也不辩解,又寻了好些后院里的事来刁难,迎双两人看着自家姐儿这幅乖乖受训的模样,心中便是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