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及萧启婌和萧启乐,崔正怡只是不屑的笑笑,道:“她们把我供出来?怎么供?证据呢?”
书美愣了愣,会诗在旁边鄙视的看着书美,道:“你傻啊?姐儿是教唆挑拨了她们了?还是帮她们谋划怎么杀含姐儿害少夫人了?咱们姐儿可什么都没做过!就连说都不曾这么说过,婌姐儿和乐姐儿找咱们姐儿诉苦的时候,咱姐儿还当了和事佬呢!”
书美被会诗说得一愣一愣的,又不爽的朝会诗撇了撇嘴:“我傻?说得好似你也很聪明一样!刚刚你给二夫人身边的春妈子送匕的时候,可都说了什么了?谁让你亲自去送的?要不是咱姐儿够警惕,趁机要了春妈子的命,届时姐儿的努力可都全完了!”
会诗被说得整张脸都是红的,她慌张的看了眼崔正怡,见崔正怡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顿时整个人都哆嗦了,她鼓了鼓气,磕磕绊绊的道:“你厉害,你刚刚怎么不亲自去!姐儿让你去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说的?说你没我会说话,怕露出马脚来!这时间那么紧迫,一时半会的,又让我去哪找一个可靠的丫鬟去做这事,万一那丫鬟不可靠,没办成反倒把姐儿给暴露出来了,可该怎么办?还不得我亲自去还保险一些!再说了,那春妈子跟我借匕是说要去削果皮的,要真找到我跟前,我只说不知道她会这样就是!”
会诗解释完,又去看崔正怡,见她双目放空了的看着窗外,并无追究的意思,顿时又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盯着书美,心里记下了这个仇。
书美也不怕她瞪,二人自从跟在崔正怡身边开始,就一直斗着气,可惜一直以来二人都只能打个平手,崔正怡也至今没有表露出更喜欢谁的意思,无奈之下,她们只能继续斗下去。
会诗见书美不屑的撇着嘴,借口茶凉了出去换,端了茶壶出去了,这才又泫然欲泣的对崔正怡道:“姐儿,你可得为奴婢做主!”
崔正怡看了她一眼,会诗连忙道:“奴婢明明一片忠心,可你看书美她又是怎么说奴婢的!就说下午,时间紧迫之下,书美竟还各种借口推脱,不愿意帮您去说服春妈子,奴婢还想着,她不愿意去,奴婢就帮她去了这一回,毕竟姐儿的事最重要。哪知,她竟又这么说奴婢,姐儿,奴婢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呀!”
崔正怡道:“我当然知道你忠心,书美她说来也是爱胡闹了些,你也别跟她计较。你们谁待我忠心,谁又是抱了别的想头来的,我心里都有数。只要你们能拿出一片真心待我,我将来是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会诗顿时红了双眼:“奴婢自然是真心待姐儿的!”
说着,又抱着崔正怡的腿表了一阵忠心。末了又问:“那姐儿,婌姐儿和乐姐儿那边要怎么办?”
崔正怡想了想,道:“你去乐姐儿跟前哭一哭,就说银环被少夫人逼疯了,不敢不把她给供出来。然后再告诉她,我是有心想帮她的,也在夫人和老夫人面前为她求了情了,可少夫人步步进逼,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让她好自为之。”
会诗道:“那婌姐儿怎么办?”
崔正怡嘲讽一笑:“她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癞蛤蟆,还能怎么办?她要是为了她娘好,最好赶紧去庵里剪了当姑子,要么,就跟着她娘乖乖离了萧家当个富家姐儿,也许来日还能配个杀猪宰牛的?”
会诗听得暗暗打了个寒颤,问道:“这么说,婌姐儿这是……”
她说着,又跟崔正怡说道:“姐儿,奴婢刚刚打听清楚了,婌姐儿是听了传闻信以为真才带了银环过来的。今早外面都在传昨天夜里少夫人私下里见了下仆宝山,让他去暗杀证人易二,被大公子当场现。易二也被火烧了没能救出来,同他娘亲妹妹三人,都成了三具烧成了炭的尸体。婌姐儿昨天夜里确实叫了人去易二家放火,听到易二被烧成了炭,这才信了。”
崔正怡森冷的嘲讽:“所以我才说她就是个猪脑子!”
说着,又细细的思忖着:“可到底是谁放下的这些假消息?徐芸浠那边我盯得紧,宝山等人今早也没空出去。也不可能会是萧启乐,她总不至于为了害萧启婌把自己也给拉下水。那么就只有……”
崔正怡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会诗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问道:“难道是夫人吗?”
崔正怡不屑的道:“姑姑?呵,就她那蠢样?今天的机会那么好,她都不懂得把握!整天只知道哭哭哭,一遇到机会却又不敢握紧了,生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养出一副菩萨心肠来,也真是奇了!”
会诗却是不敢跟着一起说崔氏的坏话,只能默默的听着。又想着,也幸亏了崔氏菩萨心肠,否则崔正怡这会儿不知道该饿死在什么地方呢。又或者,早就让人给害了吧?不是说,她的那群兄弟姐妹,就是被人给害了的吗?她等崔正怡吐槽完了,这才又问:“既然不是夫人,那又会是谁?”
崔正怡却是想到了萧启靖,可从心里又不愿意相信,这套会是萧启靖下的。虽然她从来都清楚,萧启靖对待敌人一向阴险狡猾,可萧启靖怎么可以反过来对付她呢?她们应该站在同一条线上,一起齐心对付徐芸浠才对啊!
一想到萧启靖,崔正怡又想起来如今萧启靖还在萱若苑养伤的事实,她不由得骂道:“让你给春妈子匕,是让她用来对付大公子的吗!”
会诗想到了萧启靖的伤,顿时脸就皱成了一团,委屈道:“奴婢哪里知道,就这么近的一段距离,春妈子也能失手?”
崔正怡当时可是亲眼看到萧启靖怎么救徐芸浠的,她心里难过得脸都皱成了一团。明明萧启靖受伤,该守在她身边照顾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啊!如今竟让徐芸浠给得了机会!
真是该死的!
崔正怡在心里将徐芸浠骂了个遍,想了想又让会诗附耳过去,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阵,等到了会诗走后。这才又冷笑了起来,该死的徐芸浠!这次居然还是被她逃了!萧启靖!你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还要为她挡刀?
崔正怡咬牙切齿的想着,没关系的,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徐芸浠总不会次次都能这么好运!
被崔正怡咬牙诅咒的徐芸浠此刻正被姚妈妈押着,送到了萧启靖的门口。她犹犹豫豫的,想着来都来了,最后还是一咬牙推门而入。
萧启靖也不知从哪翻出了围棋来,正一边煮着茶,一边趴在凭几一个人下着围棋。手边放着黑白子两个罐子,正持着白子细细的思量着,见有人进来,也不看是谁,直接吩咐:“水开了,帮我泡杯茶来,就用今年雨前的茶。”
徐芸浠不由笑了,道:“可今年还未到雨前呢。”
萧启靖啊的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徐芸浠道:“那就是去年的了。随便吧,我不挑。”
徐芸浠也不管他,拿了茶就给他泡上了,一边泡还一边看着他下棋,都说观棋不语,徐芸浠就默默的看着,等茶泡好了递给他,萧启靖喝了一口,不由抬起了头来:“这是什么茶?”
徐芸浠道:“这是自家茶楼出来的白牡丹。”
萧启靖不由又喝了一口,微微叹息道:“白牡丹我也不是没有试过,并不是这种味道,你家的那个茶楼我也去过,那泡茶的师傅可没有你的手艺好。”
徐芸浠忍不住就笑了,道:“你这张嘴倒是厉害,不过试了两口,就能确定我的手艺比茶楼的师傅还要好?”
萧启靖得意的道:“那是自然,别说一杯茶,就是一道菜,经了我的口,多了啥缺了啥,盐放了多少,我可都尝得出。”
徐芸浠不信他的话,萧启靖也不跟她争这种无聊的东西,说完就慢慢的品着茶,一口一口的把茶喝完才又让徐芸浠又泡了一杯,指着棋盘:“你不是常说四书五经不比我差?来试试这个如何?”
徐芸浠可不怕他,萧启靖相邀,她也就坐下了,又将棋子分别收了起来,才道:“你先来?”
萧启靖道:“你先。”
徐芸浠不和他推脱,当真下了一子,这一子的位置隐藏了不少学问,萧启靖不由挑起了眉头:“倒是真有两下子。”
说着也下了一子,这一子倒是出乎意料,徐芸浠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一时竟忘了时辰,等到迎欢忍不住叫了徐芸浠时,徐芸浠抬起头来,天已经黑透了,棋盘也已经满了,可惜还是未能分出个胜负来。
迎欢道:“少夫人跟大公子可真厉害,这一局可下得够久呀。”
徐芸浠道:“可惜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萧启靖佩服的笑道:“虽说没能分出个胜负,可真要说起来,还是你赢了。这么多年能跟我打个平局的,并不多,且都是些成了名的老者,你能和我平局,定然也不会输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