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芸浠记得,先前听老夫人的意思,二老夫人给孙子找的那高大将军的女儿,也是不合萧墉明心意的。
这一个两个找的,都是不和家主心意的儿媳女婿?这萧家,可真是一团糟啊。徐芸浠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默默的想着,等回了萧家,是该找人打听一下这朝廷的派系了。否则这萧家崔家高家秦家的,真要把她给弄晕了。
这一家家的弄得徐芸浠脑子里一团糟,崔正怡就在眼前,按着往常她就真心实意的把崔正怡当成自己人问了出来,可就这一天的时间,也算是看透了临京这边的人了,压根就没一个可信的。就连崔正怡,她也觉得奇怪了起来。所以,她只装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又问了崔正怡一些其他的事情:“对了,启婌怎么不来?”
崔正怡说:“听说这几天病了,在家里将养着呢。”
前天才见到她,明明活泼乱跳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徐芸浠默默的在心里想着,又听着崔正怡说起了萧启含和萧启婌的一些糗事,两人玩笑了一番,便听崔正怡问起了萧启乐来:“从含姐儿落水到现在都不见她,她这是怎么回事?”
徐芸浠猜测道:“听说祖母被吓坏了,心口疼,她许是在照顾祖母吧?”
崔正怡又哎呀一声,拉着徐芸浠:“老夫人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光顾着自己难受,也没去看望一番,嫂子可要一起去?”
徐芸浠想着自己一身的骚都还没洗干净了,只怕老人家也不会高兴见到她,便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就不过去了。”
崔正怡也不强迫她,只说:“之前乐表妹还说春暖花开时,她想去田庄看看有什么花,想买些回去种上,当时我还邀请了她一起,如今看来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崔正怡所说的一起,大概是说要带她去买花种的事吧?那这么说,萧启乐也知道她要去买花种的事了?徐芸浠看着崔正怡,她不懂得拐弯抹角之道,只直白的问她:“你和她说了紫云英花种的事了?”
崔正怡有些愧疚,低垂着脑袋:“启乐自小跟在老夫人身边学种花,怎么挑花种她最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说了。徐芸浠不由得有些气恼,她根本没有要买紫云英花种的意思,眼前这人却说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可崔正怡也是好意,这也怪不得她。徐芸浠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最后想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崔正怡见她脸色不好看,却巴结谄媚的靠了上来:“嫂子,这没什么的,我只是想着你那么喜欢表哥,就该让大家都知道啊。只要姑姑知道了,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哪有自己儿子不支持,反过来支持她的?徐芸浠不认同这个道理。更不想承认她喜欢过萧启靖。
她喜欢的是那个策马而来的翩翩少年,而不是现在这位只知花天酒地的男人。她严肃而认真的对崔正怡说:“女儿家家的,往后别再把喜欢不喜欢挂在嘴边了。更何况,我跟你表哥没有缘分,既然没有,就别再提起了。”
崔正怡皱紧了眉头:“嫂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既能从千里之外嫁过来,那跟我表哥就是天大的缘分。既然有缘,就不该成了冤家。”
徐芸浠何尝不曾这么想过,可既然合不来,她也不想强求,当下便只让崔正怡莫要再说。可崔正怡却说什么也不肯,一个劲儿的让徐芸浠不要放弃,萧启靖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徐芸浠见说不通,当下便沉默了下来,不再说了。
崔正怡却红了眼,又说:“嫂子,你这可是怪我了?若不是我自作主张,也许今日也就不会闹成这样。都是我不好,又想着要帮表妹去见秦家的儿郎,又想着要带你去买什么花种,还招呼了启乐,连带着把老夫人给吓坏了身子。我是天大的罪人,我该死。”
徐芸浠不曾想崔正怡居然是个水做的心肝,见她这一哭便又收不住了,当下又手忙脚乱的哄起她来,又听她说:“嫂子你一定怪我,不愿意和我交好了对不对?”
徐芸浠被她给闹得头疼起来,当下连连哄她:“怎么会,我不怪你。”
崔正怡高兴了起来,又拉着徐芸浠说了几句好话,见徐芸浠果真没有怪她的意思,这才心满意足,起身去看老夫人去了。
等送走了崔正怡,迎双又进来,赞叹了起来:“崔姐儿可真是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果真是个心慈貌美的。”
真的是个心慈貌美的吗?徐芸浠沉默的看着远方,没有说话,迎双见她在想事情,也就没有再打扰她。刚要悄悄退出去,却让徐芸浠叫住了:“你去把迎欢叫来,然后帮我打听个事。”
徐芸浠要迎双打听的事不难打听,只是让迎双问问看,萧启乐身边的丫鬟有没有谁曾离开园子,又问萧启含的那四个丫鬟,是否真如萧启含安排的那样,去办她安排的事了,还是曾私自离开过?
迎双善于交际,虽然只来临京一个月的时间,却还是有了几个知心的朋友。不过离开一会儿,便将徐芸浠想要探听的消息打探来了。刚回来就听徐芸浠在训迎欢:“往后没我的命令不许自作主张,就是姚妈妈吩咐了,你也得先过来问过我,才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