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这秦家和萧家,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秦家这么念念不忘,这一回二回的,非要弄死萧家不可?
徐芸浠默默的想着,又想到,这秦家也真不是个君子,是个男人就该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话,这背地里朝女人下手,算个什么东西?
银环大概是想着,说都说了,还不如全部都说清楚了,也许能换个功劳,功过相抵,罚得也轻些。这回听崔氏在破口大骂萧启婌,便又说道:“不止我家姐儿,乐姐儿也参与了。”
徐芸浠一听到萧启乐,连忙又去看崔氏和崔正怡。
崔氏大概心里早有准备,银环说出萧启乐的时候,她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咬牙切齿:“果然有她!”
吴妈子在一旁劝崔氏消消气,一边又说道:“这乐姐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夫人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要这么对待夫人您?就算含姐儿不喜欢跟她玩,那也是她早先处处给含姐儿脸色瞧。真要说起来,含姐儿小时候,可一口一个二姐的,尊她敬她,喜欢极了她呢!”
崔氏一听吴妈子这么说,心头更恨起萧启乐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这些年她仗着老夫人亲自养着她,她可什么时候给我好脸了?一只小麻雀而已,真以为有老夫人护着,她就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了!香玉,你去前面给我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这一个二个的,这回不好好教训一番还真当含儿死了娘了吗!”
香玉连忙去了,碧儿跟吴妈子见崔氏动了真气,连忙上前哄着她让她消消气,萧启含大概在后面屋子里听见了动静,这会儿也出来了,红着眼睛由桐云莉夏扶着,哭道:“娘,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徐芸浠听得惊讶,抬头看去,萧启含趴在崔氏跟前哭得可怜,一边哭一边说道:“翠青恨不得我死,启婌也要我死,现在连二姐也要我死,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嫌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想着要我死!”
崔氏听得心疼极了,不断的安慰她:“那是她们的错,因为你太好了她们嫉妒你才这么恨你!”
原本徐芸浠听着萧启含这么说,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她小小年纪就要经历那么多的背叛,也是够可怜的了。可这回听到崔氏这么安慰她,又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果然萧启含招人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崔氏这么个安慰法,萧启含能把她的暴脾气给改了?
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可萧启含这回倒是真让她别开生面了。只听萧启含委委屈屈的抽噎了一回,说道:“娘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一定是我不好,才会闹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都是秦三这个王八蛋,娘,我不爱他了!”
徐芸浠吃惊极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又听门外响起一阵哈哈大笑,萧启靖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这才是我的好妹子,秦三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哭哭啼啼!”
徐芸浠一听到萧启靖的声音,顿时就想要离开。还没开口,萧启靖脚步不徐不缓的踏了进来,先是看了地面上跪着的银环一眼,又去看徐芸浠:“我听香玉说,凶手已经找出来了?”
原来萧启靖刚刚遇到去找萧墉明的香玉了。徐芸浠不理他,崔正怡红着眼睛,一副悲痛的就过来了:“表哥,可不是吗?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启婌妹妹和乐表妹。”
崔正怡说得痛心疾,萧启靖却不看她一眼,只是静静的看着徐芸浠,仿佛在等着她的回答。
徐芸浠压根不理会他,还是崔氏说道:“是这个丫鬟说,启婌为了能嫁给秦二,才设计要害了含儿的。你说,她们是不是疯了,为了嫁进秦家,居然连杀人都做得出来!”
萧启靖冷冷的看着银环:“乐儿呢?也是为了嫁进秦家?”
崔氏不说话了,银环被萧启靖看得慑慑抖,连忙磕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还是乐姐儿去找我家姐儿,给我家姐儿想的主意,是她说如果含姐儿不死,最后真的嫁给了秦三公子,我家姐儿就没有机会嫁给秦二公子了。”
萧启靖嘲讽的勾起了嘴角,还没说话呢,就听崔正怡说:“还是嫂子有办法,姑姑您看银环她,原先不还死活不肯说吗,现在还真的什么都说了。”
萧启靖来了兴趣了,问她:“哦,什么办法?”
崔正怡又连忙把刚刚徐芸浠用十大酷刑恐吓银环的事给说了,又好奇道:“嫂子,如果银环不肯说,您真会让姑姑在院子里架一口大瓮吗?”
萧启靖顿时兴趣盎然的看着她,徐芸浠有心恶心一下萧启靖,便笑道:“当然,我还没见过煮大活人是怎样的,今天有这机会,为何不试一试?”
银环顿时被吓傻了,一时大堂里飘起了一阵屎尿的臭味,十分的恶心。崔氏受不了这股恶臭,连忙捂着鼻子:“这贱婢!吴妈子,快快快,把人给我拖下去!”
银环这才回过了神来,啊的一声惨叫:“少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少夫人饶命啊!不不不,我招,我全都招!那个秋琴奴婢听说过,她是跟着锦花紫荷她们一起被买进来的,只是模样长得不好看,爹娘会种花,这才被叫去了别院当花匠。因着跟紫荷是同村的关系,还是紫荷给出的主意,让秋琴指认迎欢,才好嫁祸给你的!”
徐芸浠一听,顿时望向了崔正怡,崔正怡心头一慌,连忙好奇的问道:“我带嫂子去买花种是出自于偶然,要不是我起了这心思,迎欢这丫头也不会找秋琴带她去买,这紫荷又是怎么会知道迎欢要去买花种的?”
银环慌张的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但奴婢曾听紫荷说,乐姐儿让她去找秋琴,要秋琴见机行事。所以这大概是秋琴自己想到的主意吧?”
这当然不会是秋琴自己想出来的,迎欢拿到手的明明是紫云英的花种,到了崔氏手里却又多了几个罂粟果,那天带去别院的人就那几个,能做鬼的人肯定不多。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从迎欢身上搜走花种的那个人放进去的,可惜当时迎欢被抓的时候,人多手杂的,迎欢也没能看清楚到底是谁找到她藏起来的花种,也不知道这包花种从她手里传到崔氏手里会经过多少人手。
但银环现在都没能说出是谁让放的这罂粟果,这便说明这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而这人,银环不知道,说明一定不会是萧启乐和萧启婌。
那么,便很有可能会是……徐芸浠把目光落在了崔正怡的身上。
崔正怡虽然一心想要撇清嫌疑,她也做得很好,一直在主动提问银环,而且还把一些事情往她身上揽,一副“我很清白,不怕你们怀疑”
的模样。可正是这积极的举动才招徐芸浠怀疑。当初在别院的时候,崔正怡就一直很积极的要帮徐芸浠洗脱嫌疑,她说了很多,却每次都恰好踩在了点子上,让徐芸浠更加的洗不清,她的越帮越忙让徐芸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这次,主动承认是她起了买花种的心思,让徐芸浠更加的确定,崔正怡就算没有出手害萧启含,但嫁祸给她的事上,崔正怡一定参与了。
可惜了,萧启乐和萧启婌的证据她都找出来了,偏偏就找不到崔正怡的。
这个人,太谨慎了!
徐芸浠一边惋惜着,一边又听银环不断的求饶,她听到萧启靖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没人要把你活煮了,吴妈妈,把人带下去吧!”
萧启靖的话吴妈子不敢不听,也不顾银环的求饶,挥手让人把她拖了下去,又连忙招了几个小丫鬟把地擦了又擦,一边请崔氏去旁边的小堂屋休息。
崔氏恶心极了这屎尿味,她再也呆不下去,便听了吴妈子的话,招呼萧启靖往不远处的小堂屋里去,又问:“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迟?可是早朝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爹呢?快快让他请了二老爷和你婶娘过来一趟!还有这秦家,如此作贱我萧家的女儿,你可得让你爹好好参他一把,绝不能轻饶了他!”
萧启靖见她气得直喘气,连忙安抚着,道:“你道今天儿子为何这么晚回来?今天早朝可是出了好大一场大戏,今日之后,秦家只怕在临京立足不得了!”
徐芸浠意外极了,看萧启靖这得意的模样,这秦家想来还是他出手整的。
可从萧启含出了这事到她现秦家也下了场才多久?确确实实的确定跟秦家也有关系还是在昨天,萧启靖一天之内就能扳倒秦家?
这不可能,就算是一开始就知道跟秦家有关系,那也不过三天!
如果萧启靖不是早有准备的话,那么他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把秦家扳倒,为萧启含复了仇,这度,这智商,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