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冷淡地回了句。
林学涛望望妮子,望望老板娘,正不知所措,妮子又抢过话头,对老板娘说:“大姐,我们这趟出门来省城办急事……没带哩!”
“是没带还是根本没有?哼,想糊弄我吧?我可告诉你们,这们这些小年轻,我可见多了……就那点破事儿,装什么蒜呀!”
老板娘眨着一双别有意味的眼睛,在林学涛跟妮子身上梭来梭去,直弄得林学涛耳根都烫烫的。
“大姐,你……你就行个方便吧!其实,我跟我男人……已经成亲了!就是还没领证儿,连酒席都办了哩!真的!”
妮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儿,忽然一把紧紧搂着林学涛的胳膊,信誓旦旦地说。
林学涛心里也是一阵怦怦乱跳。这个妮子,平时完全没看出来啊,一幅笨嘴笨舌的样子,这出了外面,怎么反倒突然变得这么机灵了。
老板娘被妮子这一番话缠得有些迷糊了,半信半疑地拿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两人,本来她这种小旅馆根本也没个啥人来查,一开始也只是看两个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拿规定诈唬他们哩,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身份证拿来吧!”
两人一听,舒了口气,林学涛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递到了柜台里边。
登记完,拿了钥匙,顺着窄窄的木楼梯七弯八拐,进了一间狭小昏暗的客房。
里面陈设简陋,连墙都好久没有刷过,大块大块地剥落着,露出里面的的水泥。几样破旧的木桌椅,瘸着腿靠在墙边,散出阵阵霉烂的气味。
屋里子只有一张方方的矮矮的单人床,床单倒是挺白,可林学涛看来看去,怎么着也只够一个人的宽度。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人简单洗漱完毕,都已经是哈欠连天,走了一天的路,累得半死。望着屋子中间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两人都是杵在那儿,都不好意思先过去。
最后还是林学涛先话了,他觉得不能再这么扭扭捏捏。很快,妮子也终于心里踏实起来。两人一同坐到床边上。
林学涛硬手硬脚却把外面的衬衫长裤脱了,穿着背心,很快就钻进了被窝里面,看着妮子在床边解扣子,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下,体贴地替她把电灯掐灭了。
城里大街上昏暗的灯光从窗子外面漏进来,林学涛看见妮子一件件脱去了衣裳,青春的胴体上光滑的皮肤和曲线,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倒是显得格外的神秘又迷离。胸口就一阵阵止不住地跳动,身子也有些燥热。
妮子轻轻地掀开被子,光溜溜的身子滑了进来,林学涛下意识地往后避让着,生怕挨着她的皮肤。可床很窄,差点儿就滚到地上。
两人睡在一头,妮子把身子侧过来,就跟林学涛面对着面看着,被窝里,一阵阵少女的体香幽幽弥漫。这种气味,是林学涛从未闻到的陶醉芬芳,是洗头房的桃桃那种风尘女孩的香水味永远也代替不了的味道,简直要令他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同床共枕啊。
“学涛哥,你被子盖好了么?晚上风凉呢!”
妮子软软的声音在林学涛的耳边响起,同时伸过一只细细的胳膊过来,伸到林学涛背后,要替他拉好被子。一摸现林学涛的背后都已经压在床沿上了。就顺势按着他后背往自己怀里一搂,林学涛的两只胳膊就有些不知往哪里放了。
两人安静下来,昏暗中沉默无声,却是谁也睡不着。窗外,城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跳舞的人们把音乐放得老大,反射着窗外的光线,两双亮晶晶的眼珠子就互相对望着,在夜色的掩护下,一点儿也不拘谨,也不生厌。
“妮子,你真美!”
林学涛动情地说。
“我想亲你。”
妮子没出声,但迟在咫尺,林学涛能闻到她嘴里的呼吸声开始有些粗重起来。
轻轻的,妮子闭起了眼睛。
一瞬间,林学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种重大时刻的无师自通驱使着他,把自己的脸一寸寸地朝那个芬芳的气息出口靠上去。
他终于触碰到了妮子细腻的唇尖,他满含敬畏地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松了开来,两条有力的胳膊找到归宿感似的绕在了妮子的脖颈后面,把她娇小的身子轻轻搂进了胸膛里。
一夜睡得踏实。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起床后,匆匆洗把脸,清点好身上的东西,就风风火火地朝城西的机械厂里奔去了。
设备已经装到大卡车上。林学涛从书记手里接过合同,看着上面新盖的大红印章,跟妮子两人都是说不出的高兴与激动!这意味着,那套崭新的机套设备,终于是实打实地的到了自己手里,这一切昨天还如同梦境一般,现在就变成现实了。
爬上大卡车,林学涛和妮子跟着厂里的安装师傅,意气风地朝着县城的方向开进了……
县城到辛庄没有大路,大卡车根本开不进去。机器就卸了下来,林学涛早有准备,来的时候已经打听好了。在县城时找了半天,终于叫来了一辆拖拉机,跟妮子两人帮着师傅费了老大力气,终于把设备弄到了拖拉机上。然后随着设备一起开进了进村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