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涛把胸脯拍得咚咚响,一边强子跟妮子听了,也是洋溢着兴奋之色。
“难怪学涛哥你这么有把握呢!原来早就想好了!”
妮子不无兴奋地说。
“哈哈!这下好了,等国庆叔当了村长,咱们几个都跟着沾光,辛庄这块地面上,你涛子那还不跟着要风得风要雨雨的!”
“就是!”
强子和妮子一唱一和着,满心欢喜的憧憬着,那架势好像林学涛的爹已经是村长了。
林学涛听了心里也高兴,不过很快冷静下来,摆摆手,说,“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今天把你俩叫来,就是想合计合计,为了确保来年竞选成功,看看我们能使得上啥力不!”
强子大大咧咧地说,“都有乡长支持了,那还怕啥啊!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哩,刘惠普他还能斗得过乡长?”
强子正粗门大嗓地吼着,忽然旁边传来两声清脆的咳咳声,林学涛一愣,转眼望去,看到是秦岚故意地清了清喉咙,心里陡然一惊,刚才两人进来,光顾着兴奋,连秦岚都给晒在一边了!
心里头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忙恭恭敬敬地笑着说,“秦老师,你有什么看法?说出来给大伙听听!”
秦岚有些神情高傲地瞥了一眼强子和林学涛,嘴里小声地嘟囔了句:“小农意识!”
林学涛和强子听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秦……秦岚她说啥?啥叫……小农意识啊?”
强子一头雾水,支支吾吾地说着,林学涛满脸尴尬,眼睛望向秦岚,秦岚在屋里踱起了步子,不紧不慢地说,“你们想想,你们嘴里骂的那个刘惠普,为什么恨他?恨他什么?还不就是因为权力么,他滥用职权,你们现在呢,对李乡长的权力不也是热乎得很吗?靠着李乡长的权力来争这个村长,这跟刘惠普有什么区别,不成同一类人了?”
“可是……这当官办事,不就得这么干么?俗话说跑官跑官,没有后台关系,怎么上位呀!千百年来不都这套规矩么!”
强子根本不明白秦岚的意思,着急地嚷嚷起来,林学涛一边听了,忙打圆场,对秦岚说,“秦岚,你说的虽然在理,不过不太实际呢!咱们普通小百姓要上位,那还非得有人支持不可,要不然,怎么跟刘惠普和他的大家族斗啊!难不成,你不想我们去争这个村长?”
秦岚思索一阵,说,“那倒不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一切都得按条款按正经规矩来不可!刘惠普已经把这个村子搞得乱七八糟了,你们不是想改变那老一套的风气么!那就得从自己做起啊!竞选的事儿,就应该公平公正,不能靠私权!”
林学涛听了,心里一阵无语。看来这一回把秦岚叫来参与讨论,可真不是个好主意!秦岚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太理想化哩!城里来的姑娘就是跟土生土长的乡民们,思维不一样!
几个讨论了一会儿,秦岚见自己跟强子他们意见也统一不到一块儿去,更何况,村里竞争的事儿,她一个外地人,也实在插不上嘴,不好多说什么,就回屋里拿着去教室上课了。
屋子进而,只剩下林学涛跟强子妮子三人,看着秦岚不在场,林学涛就拉拉强子,说,“强子,论呆在村里的时间,你比我长哩!你倒是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对付刘惠普跟他老刘家的那帮人?”
强子一看涛子这回终于主动来问自己了,没想到他也有不懂要问自己的事情,心里头更是得意,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一拍桌子,吼起来,“拉人头啊!这玩意就跟打仗似的,谁拉的人多,谁的队伍大,那谁就干得赢!这村里选举,那不是人手一票么?村里四大姓,那同一家族的肯定投自己人了!以往没人跟刘惠普争,别的姓的村民一看反正也落不了别人那,就跟着他们刘姓的人投刘惠普的票,可这回不同了!这回,咱们得尽量争取到刘姓之外的那些姓!你老林家跟我强子家,都是光杆怀念一个,没人帮衬,妮子家嘛,还算有些人,这远远不够!”
林学涛听了,一边思索着,一边轻轻地点头。
“所以,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咱们得赶紧拉关系,先下手为强,把别的几大姓的人都拉到咱们这一边!”
“强子,那你说说,该咋个拉法?”
妮子在一旁插嘴问。
“咋个拉?那还不简单!送礼、请客!找各种名头请客!都少不得要花这个!”
强子说着,两个手指头动了动,作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
一句话,把林学涛跟妮子两人说得都是默不作声。强子的话虽然糙点儿,可理不糙哩!村民们没那么多觉悟跟弯弯绕,也只有最实质的东西那才最有说服力!强子打小在村里长大,这选举的事情,自小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既然他这么说,那自然是自有他的道理的。
林学涛想了想,一拍桌子,果断说,“花钱就花钱!花点小钱,为咱村换个新气象,划得来哩!咱不缺这点!不过……”
林学涛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去,眼睛骨碌碌地四下望望,悄声对两人说,“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告诉秦岚,要让她知道了,又得跟我训话,讲些大道理啦,我耳根子可就不会清静了!”
强子听了,脸上极是纳闷,“涛子,你是校长还是她是校长啊!你不是她领导吗?”
林学涛听了,一脸苦笑着摇摇头。
“对了,涛子,这钱你只能花在送东西跟请客上头,可千万别直接送钱给村里人,这可是原则问题,要被刘惠普的人抓到小辫子,他可能检举起贿赂哩!那时候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